轟!
黑與金,兩股代表著這個時代最強戰力的洪流,在神策門外的曠野上,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那一瞬間,兵刃入肉的“噗嗤”聲,骨骼碎裂的“咔嚓”聲,瀕死的慘叫聲,戰馬的悲鳴聲,匯成了一曲最血腥、最殘酷的交響樂。
戰爭,在這一刻,露出了它最猙獰的面目。
沒有戰術,沒有計謀。
在這片狹長的戰場上,雙方投入了超過六十萬的兵力,進行著最原始,最野蠻的對撞。
人命,在這里,變成了最廉價的消耗品。
每一分,每一秒,都有成百上千的士兵倒下。
鮮血,很快便浸透了土地,匯成一條條暗紅色的溪流。
龐萬里殺瘋了。他手中的開山大刀,早已被鮮血染紅,每一次揮舞,都能帶起一片血雨腥風。
他像一頭闖入羊群的猛虎,所過之處,禁軍士兵人仰馬翻。
陳慶之則冷靜得多。
他的槍法,精準而致命,如同毒蛇吐信,總能從最刁鉆的角度,刺穿敵人的咽喉。
他始終緊跟在蕭逸塵的身側,為他清除著來自側翼的威脅。
而蕭逸塵,則化身成了一尊真正的殺神。
他沒有多余的動作,每一劍揮出,都必然會有一名禁軍倒下。
他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鑿穿敵軍的陣型,找到那個身穿黃金鎧甲的人。
禁軍的抵抗,遠比想象中要頑強。
他們是天子親軍,守衛的是國都,是自己的家。
退后一步,便是萬丈深淵。
這種保家衛國的信念,讓他們爆發出了驚人的戰斗力。
一個時辰過去,鎮北軍的沖鋒勢頭,被死死地遏制住了。
雙方的陣線,在神策門外,形成了一條長達數里的血肉磨盤。
蕭逸塵知道,蕭景南就在那面龍旗之下。可從他這里到龍旗,短短數百步的距離,此刻卻仿佛成了一道無法逾越的天塹。
就在這時,禁軍的陣型,忽然起了一絲詭異的騷動。
中軍方向,原本密不透風的陣列,像是被一把無形的刀切開,緩緩向兩側分開,讓出了一條筆直的通道。
那通道的盡頭,正是身穿黃金鎖子甲的蕭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