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塵的身體僵住了。
他發(fā)現(xiàn),自己精心準(zhǔn)備好的說辭,在她面前,根本不堪一擊。
她總能輕易地,找到他最無力反駁的角度。
“朕沒有忘。”他艱難地開口:“但你如今的身份……”
“身份?”沐瑤打斷他,笑了起來:“陛下是不是忘了,我這個貴妃的身份,是誰給的?”
“是我,幫你打下了這天下,讓你坐上了這張龍椅。”
“現(xiàn)在,你反過來用這個身份,來約束我?”
“蕭逸塵,你不覺得,這很可笑嗎?”
她直呼他的名字。
蕭逸塵的臉,瞬間漲紅。
是羞辱,也是憤怒。
“沐瑤!”他低吼出聲:“你放肆!”
“臣妾一直都很放肆,陛下第一天知道嗎?”沐瑤后退一步,拉開了距離,臉上的笑意也收斂了起來。
“宮門前的事,是臣妾做的,臣妾不否認(rèn)。”
“陛下若是覺得有損皇家顏面,大可以一道圣旨,將臣妾廢黜,打入冷宮。”
“或者,像對付上官皇后那樣,賜臣妾三尺白綾。”
“臣妾,絕無怨言。”
她就那么平靜地站著,仿佛在說一件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蕭逸塵徹底亂了。
他又一次,被她逼到了懸崖邊上。
廢黜她?
賜死她?
他做不到。
且不說她背后牽扯的勢力,單是那份他自己都不愿承認(rèn)的,盤踞在心底的異樣情愫,就讓他無法下這個決心。
他感覺自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不,比那更難受。
是打在了一塊燒紅的烙鐵上,燙得他手疼,心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