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譽王冷笑:“他以前,就是本王府門口,搖尾乞憐的一條狗。”
……
勞動思想改造所的茅廁里,熏人的惡臭幾乎能將人溺斃。
前朝戶部尚書李元,佝僂著身子,在角落里堵住了一個剛方便完的守衛。
“二牛。”
被稱作張二牛的守衛隊長一臉不耐煩,正要呵斥,卻看見李元從懷里顫巍巍地摸出一樣東西。
一塊血玉玉佩。
即便在茅廁昏暗的光線下,那玉佩依舊流轉著溫潤的光澤。
張二牛的呼吸停滯了。
“你……”
“你老娘的病,拖不得了。”李元的聲音壓得極低,如同鬼魅:“這塊玉,拿去當了,夠你娘吃十年的人參。”
張二牛的心臟狂跳起來。
他想到了病榻上氣若游絲的母親,想到了藥鋪老板那張鄙夷的臉。
“你想要我做什么?”他沒有拒絕,只是問出了價碼。
“遞一封信。”李元將玉佩和一封蠟封的信,一同塞進他手里:“送到商務部副部長,周云龍府上。”
“事成之后,王爺保你一個知府的前程。”
知府!
這兩個字像是一道天雷,劈在張二牛的腦子里。
他捏緊了手里的玉佩和信,那冰涼的觸感,卻燙得他手心發痛。
片刻的掙扎后,貪婪戰勝了一切。
“好。”
他將東西迅速藏入懷中,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茅廁。
……
商務部副部長府。
這里曾是前朝一位侯爵的宅邸,如今換了主人。
周云龍斜躺在鋪著虎皮的軟榻上,兩個貌美的侍女正給他捶著腿。
他本是譽王府門口一個潑皮,靠著投機鉆營,在共和國成立后迅速爬了上來,成了所謂的“新貴”。
權力,金錢,女人。
他嘗到了甜頭,也因此更加不滿。
“他娘的,開個礦場,還要給那些賤民發什么狗屁工錢!還要管他們的死活!這叫什么世道!”
周云龍一口飲盡杯中酒,將琉璃杯狠狠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