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沐瑤忽然笑了。
她站起身,慢慢地踱步到窗前。窗外,是京城最繁華的中央大街。
此刻已是華燈初上,霓虹閃爍,車水馬龍,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
“你們說國庫空虛,可我看這京城里的銷金窟,夜夜爆滿,一擲千金者比比皆是。”
“你們說兵源枯竭,可我看這大街上,游手好閑、提籠架鳥的青壯年,也不在少數。”
她猛地轉過身,目光如刀鋒般刮過在場的每一個人:“告訴我,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困難’?”
“閣下!您這話是什么意思?”劉相志被激怒了,他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大聲說道:“那些都是合法經營的商人和良家子弟!難道您要我們去搶他們的錢,抓他們的人去充軍嗎?這可是違共和國憲法的!”
“憲法?”沐瑤冷笑一聲,眼中滿是嘲諷:“劉相志,你什么時候也開始講憲法了?你當初帶著兵痞在城里強搶民女的時候,怎么沒想過憲法?”
“你——!”劉相志被揭了老底,一張老臉漲成了豬肝色,手下意識地就往腰間摸去。
“老劉!”孔云輝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他的手,同時站起身,擋在了他和沐瑤之間。
“總統閣下,請您冷靜。”孔云輝的語氣也硬了幾分:“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共和國的長治久安。議會是人民選出來的,我們必須對人民負責。您的要求實在太不合理,如果強行通過,只怕會引起全國上下的動蕩。到時候,前線還沒打贏,后方先亂了,這責任……誰來負?”
他搬出了“人民”和“議會”這兩座大山,試圖用政治正確的帽子來壓住沐瑤。
沐瑤看著眼前這兩個道貌岸然的家伙,心中的冷意更甚。
她當然知道他們在撒謊。國庫里有錢,民間有人。
只不過,那些錢都進了他們和他們背后家族的腰包,那些人都成了他們的私兵和附庸。
他們不是沒錢沒人,他們只是不想給她。
他們想要把她困死在前線,想要讓她在無休止的戰爭中耗盡實力,然后他們就可以在后方坐享其成,徹底竊取這個國家的最高權力。
這算盤,打得真響啊。
“既然征兵困難,那就不征了。”
沐瑤身子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發出一連串富有節奏的輕響。
她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在燈光下泛著令人捉摸不透的幽光。
孔云輝和劉相志聞言,心中皆是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