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不下來。”沐瑤走到沙盤邊,蔥白的手指在云州城的位置上輕輕點了點。
“但城里有。”
“張烈為了防備我們,在云州城里囤積了足夠二十萬大軍吃上三個月的糧草。還有兵器、甲胄、藥材,應(yīng)有盡有。”
她抬起頭,看向蕭逸塵:“他替我們準備得這么周全,我們怎么好意思,不去取呢?”
蕭逸塵的呼吸都停滯了。
他呆呆地看著沐瑤,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
瘋子。
這個女人,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他從牙縫里擠出這四個字,身體都因為這個瘋狂的念頭而微微發(fā)顫。
“說對了。”沐瑤贊許地點了點頭:“但你只說對了一半。”
“我們不僅要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還要把敵人,變成我們的運輸大隊。”
“從現(xiàn)在開始,放棄所有輜重!全軍輕裝簡行!除了武器和三日口糧,其余所有東西,全部扔掉!”
“所有步卒,每日行軍不得少于八十里!騎兵一百二十里!”
“除了必要的睡眠,其余所有時間,都在趕路!”
沐瑤每說一句,蕭逸塵的臉色就白一分。
到最后,他整個人都像被抽空了力氣,扶著沙盤的邊緣才勉強站穩(wěn)。
“你……你這是在拿三十萬將士的性命,在豪賭!”
“八十里!還他娘的是每日!你知道這是什么概念嗎?這是在逼他們?nèi)ニ溃 ?/p>
“就算他們是鐵打的,能撐到云州城下,也早就成了疲憊之師!到時候還拿什么去攻城?用牙咬嗎?”
“誰說要攻城了?”沐瑤再次打斷了他。
蕭逸塵徹底懵了。
“不攻城?不攻城我們?nèi)ピ浦葑鍪裁矗坑紊酵嫠畣幔俊?/p>
“繞過去。”沐瑤的手指,在沙盤上繞過云州城,繼續(xù)向東。
“張烈以為我們會在云州城下與他決一死戰(zhàn),他把所有的兵力都收縮在城內(nèi),擺出一副嚴防死守的架勢。”
“那我們就讓他守。”
“我們的大軍,會像一陣風(fēng)一樣,從他眼皮子底下刮過去,讓他連我們的尾巴都摸不著。”
“等他反應(yīng)過來,我們早就在百里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