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看的,是人心。”
“你覺得張烈是個老奸巨猾的宿將,可在我看來,他不過是個膽小鬼。”
“他最大的弱點,就是太穩(wěn)了,穩(wěn)到不敢犯任何錯誤。所以他只會把兵力收縮起來,等著我們?nèi)プ菜嵌驴此茍怨痰膲Α!?/p>
“而蕭景南,他遠(yuǎn)在京城,他最大的弱點,是猜忌。”
“他不會完全相信張烈,更不會把所有的兵力都交給他。他會從各地調(diào)兵,層層設(shè)防,妄圖用一張大網(wǎng)把我們困死。”
“可他們都算錯了一件事。”
沐瑤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
“他們以為我們在第一層,其實,我們已經(jīng)到了第五層。”
“他們用對待普通叛軍的方式來對付我們,可我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按常理出牌。”
“兵貴神速。這句話,三歲小兒都懂。可真正敢把它用到極致的,千百年來,又有幾人?”
“按照你的打法,穩(wěn)扎穩(wěn)打,我們必死無疑。因為我們耗不起。”
“可按照我的打法,行險一搏,我們還有一線生機(jī)。”
她走到蕭逸塵的面前,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咫尺。
“王爺,現(xiàn)在,你選一個。”
蕭逸塵看著她,那張平平無奇的臉上,此刻卻帶著一種讓他無法抗拒的力量。
他所有的憤怒、質(zhì)疑、掙扎,在這一刻,都化為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他想起了那扇被騎兵撞開的城門。
想起了自己手臂上那瞬間愈合的傷口。
想起了她坐在點將臺上,淡然地說出“隨時準(zhǔn)備,填上去”時的模樣。
這個女人,是個魔鬼。
一個能創(chuàng)造奇跡的魔鬼。
許久之后,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里面所有的情緒都已褪去,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瘋狂。
他轉(zhuǎn)過身,對著帳外,用盡全身的力氣,吼出了那道足以讓整個大周都為之震動的軍令。
“來人!”
“傳本王軍令!”
“全軍拔營!目標(biāo),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