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慶州那扇緊閉了三日的厚重城門,發出了“嘎吱——”一聲沉悶的巨響。
所有人的視線,瞬間被吸引了過去。
在數十萬道目光的注視下,城門,緩緩地打開了。
一騎白馬,從門洞中,不疾不徐地走了出來。
馬上之人,一襲白袍銀甲,身姿挺拔如松。
正是武安侯,陳慶之。
他的手中,沒有提那桿銀槍,而是高高舉著一面……白旗。
蕭逸塵整個人都定在了原地。
他身后的龐萬里等一眾將領,也全都傻了。
投降了?
陳慶之竟然投降了?
這怎么可能!
明明慶州守軍還占著優勢,他們完全可以再守十天半個月。
這個時候投降,圖什么?
城樓上,那些還在浴血奮戰的慶州守軍,更是集體懵了。
他們想不明白。
他們的主帥,那個昨日還在陣前逼退了鎮北王的武安侯,為什么要在他們即將打退敵人進攻的時候,舉起白旗?
“侯爺!您這是做什么!”
“侯爺!我們還能打?。 ?/p>
城頭上傳來守軍將領們不敢置信的嘶吼。
陳慶之充耳不聞。
他獨自一人,騎著白馬,緩緩行至兩軍陣前。
他勒住戰馬,環視了一圈自己那些滿臉錯愕的部下,又看了一眼對面同樣震驚的鎮北軍。
最后,他的視線,落在了山坡上那輛安靜的馬車上。
他舉起手中的白旗,用盡全身的力氣,高聲喊道。
那聲音,響徹整個戰場。
“今上昏聵,受奸臣蒙蔽!不辨忠奸,枉殺功臣!”
“國將不國,社稷危殆!”
“我陳慶之,愿追隨鎮北王,入皇城,清君側,靖國難!”
一番話,擲地有聲。
每一個字,都像一顆驚雷,在所有人耳邊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