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動作都僵住了。
因為,走進來的陳慶之,沒有穿那件象征著權力的蟒袍。
他身上,只是一件最普通,甚至有些粗糙的布衣。
就像城外那些在田里刨食的農夫一樣。
這一下,所有鄉紳都坐不住了。
這位王爺,到底是要做什么?
陳慶之走到大廳中央,環視一周。
他沒有坐,就那么站著。
他沒有說任何客套話,直接開門見山。
“想必,書,大家都看完了。”
眾人面面相覷,零零散散地點了點頭。
“那好。”
陳慶之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現在,也該說說我的想法了。”
他開始踱步,聲音在安靜的大廳里回蕩。
“諸位,都是滄州,乃至整個北境的豪強。家有良田萬頃,庫有金銀滿倉。”
“可那又如何呢?”
他的話鋒,陡然一轉。
“災情來了,我,滄州王陳慶之,一紙令下,說讓你們放糧,你們就得放糧。”
“我說要加征賦稅,你們就得乖乖掏錢。”
“你們的財產,你們辛辛苦苦幾代人積攢下來的家業,受不到任何的保護。”
這番話,像一根根針,扎進了在場所有鄉紳的心里。
是啊。
他們再有錢,再有勢,在絕對的王權面前,也不過是養肥了待宰的豬。
陳慶之停下腳步,看向眾人。
“我給你們寫了欠條。”
“我向你們許諾了鹽引,許諾了官身。”
“你們也只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