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諷刺!
不動,就是等死!
周文淵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喉嚨里發(fā)出一陣破風(fēng)箱般的嗬嗬聲。
他一生忠于蕭氏皇族,恪守君臣之道。
可到頭來,他要守護(hù)的君王,自身難保。
他要對抗的妖婦,卻步步為營,將他逼入了絕境。
“哈哈……哈哈哈……”
周文淵忽然笑了起來,笑聲沙啞,充滿了絕望與瘋狂。
他緩緩站起身,走到了書案前。
他拿起筆,蘸飽了濃墨。
他要寫一道軍令。
一道,違背圣意的軍令。
他知道,此令一下,無論勝敗,他都將成為蕭氏的罪人。
可他別無選擇。
為了蕭家的江山,為了他守護(hù)了一輩子的綱常倫理,他必須賭上一切!
“傳我將令!”
他的聲音,不再蒼老,反而充滿了孤注一擲的狠厲。
“命龍驤衛(wèi)、虎賁衛(wèi)、羽林三衛(wèi),以及各勛貴府兵,今夜三更,整裝待命!”
“目標(biāo),京兆府!”
“凡自由民主黨亂賊,格殺勿論!”
寫完軍令,他將筆重重擲在地上。
毛筆的筆桿,應(yīng)聲而斷。
就像他那早已斷掉的,所有退路。
……
子時三更,京城的天空無月,濃厚的云層將星光也一并吞沒,整座城池像一頭匍匐在黑暗中的巨獸,死寂而壓抑。
長街之上,只有巡邏的禁軍兵士腳踩落葉的沙沙聲,火把的光芒在寒風(fēng)中搖曳,將人的影子拉得歪斜扭曲。
皇城,承天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