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貼心的輔導（第2頁）

阿布拉克薩斯連眉毛都沒動一下。“嗯……很有潛力。”他一本正經地點評道，仿佛剛才那記失敗的咒語是什么了不起的成就，“至少你成功地把魔力變成了粉色。接下來試試看能不能讓它碰到我？”

湯姆感到耳根發熱，是惱怒的。他再次舉起魔杖，努力忽略對面那家伙臉上礙眼的笑容，強迫自己想象……想象他第一次成功施展漂浮咒時的感覺，想象在魔藥課上得到斯拉格霍恩贊揚時的瞬間……

“riddiku露s！”

這一次，一道稍顯明亮的粉色光束擊中了阿布拉克薩斯的胸膛。他微微晃動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極其短暫的、類似于……愉悅的表情？但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濃厚的興趣。

“有進步！我確實感覺到了一點點……嗯……類似于喝了半杯摻水南瓜汁的微弱幸福感。”阿布拉克薩斯點評道，語氣嚴肅得像在品鑒葡萄酒，“現在，換我來。準備好你的反咒。”

不等湯姆回答，阿布拉克薩斯已經舉起了魔杖，他的動作優雅而隨意，仿佛只是要拂去灰塵。

“riddiku露s！”

一道溫暖、明亮、如同夏日陽光般的金色光束瞬間擊中湯姆。一股強烈的、無法抗拒的歡欣感如同潮水般涌來，瞬間沖垮了他的心防。他仿佛聽到了最悅耳的音樂，聞到了最芬芳的花香，看到了最絢爛的煙火……他幾乎要控制不住地揚起嘴角——

不！

湯姆猛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尖銳的痛楚讓他瞬間清醒。他奮力集中意志，想象著最黑暗、最冰冷的東西，想象著阿布拉克薩斯吃癟的樣子——

“finite

incantatem！（咒立停）”

一道銀色的光芒從他杖尖射出，勉強驅散了那籠罩著他的金色暖意。他微微喘息著，感覺額角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好強的快樂咒！這家伙……是把自己想象成了梅林爵士團勛章獲得者嗎？

阿布拉克薩斯看著他有些狼狽的樣子，低低地笑了起來，聲音里充滿了愉悅。“反應速度不錯，意志力也夠堅定。不過，親愛的湯姆，你的反咒看起來……有點咬牙切齒？瓦解快樂，不代表你要召喚出一場暴風雪。試著更……優雅一點？想象你在拂去一件精美瓷器上的灰塵，而不是在砸碎一個巨怪的頭骨。”

湯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家伙站著說話不腰疼！

“再來！”湯姆不服氣地舉起魔杖。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圖書館這個安靜的角落不時閃過粉色和金色的光芒。湯姆的快樂咒在阿布拉克薩斯“貼心”的（或者說，是極其惡劣的）指導下，逐漸變得穩定而有力，雖然距離阿布拉克薩斯那種仿佛能融化冰山的溫暖快樂還有差距，但已經遠超一年級水平。而他的反咒，也在一次次被那強大的快樂情緒沖擊中，變得愈發迅捷和精準。

當然，這個過程充滿了阿布拉克薩斯各種刻薄又“生動”的點評：

“哦！這次有點像了！像得到了一包滋滋蜜蜂糖，而不是被潑了一身冷水！”

“反咒！反咒！別像個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要冷靜，從容！”

“想象一下你最喜歡的書？梅林啊，湯姆，你最喜歡的書不會是你那本《初級變形術指南》吧？難怪你的快樂咒帶著一股羊皮紙發霉的味道。”

當平斯夫人終于忍無可忍，舉著雞毛撣子過來警告他們保持安靜時，兩人才結束了這場“輔導”。

湯姆感覺精神有些疲憊，但內心卻有一種奇異的滿足感。他確實學到了東西，對情緒魔法的理解更深了一層。

“看來我的輔導卓有成效。”阿布拉克薩斯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得意地說，“你現在看起來……嗯，至少像是個偶爾會笑一下的正常人類了，而不是一尊會走路的冰山。”

湯姆懶得反駁他，將《情緒之弦》塞進書包，準備離開。

“別忘了，”阿布拉克薩斯在他身后提醒道，聲音帶著笑意，“下次測驗，如果弗立維教授問起你的‘情緒共鳴’為何進步神速……你可以說，是得到了一位‘樂于助人’的學長的啟發。”

湯姆腳步頓了一下，沒有回頭，快步離開了圖書館。

走在回地窖的冰冷石廊上，湯姆回想起剛才阿布拉克薩斯施展快樂咒時，那雙灰藍色眼睛里閃爍的、如同陽光碎金般的光芒，以及那強大而溫暖的魔力……他猛地甩了甩頭，試圖驅散這莫名其妙闖入腦海的畫面。

一定是練習太累了。他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