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他喜歡那個惡劣的純血混蛋（第2頁）

湯姆睜開眼，平靜地看著他，黑色的眼眸在魔法水晶的光線下，顯得格外深邃。“這里安靜。”

“安靜得簡直像在棺材里。”阿布拉克薩斯踱步走近，靴子踩在光滑的石地上，發(fā)出清晰的回響。他停在湯姆面前，低頭看著他，灰藍色的眼睛里充滿了探究和極大的興趣。“所以，是什么風(fēng)，讓我們從不主動聯(lián)系學(xué)長的、驕傲的里德爾先生，終于想起了這個……小玩意兒？”他用腳尖輕輕踢了踢地上的加隆。

湯姆沒有起身，依舊保持著盤坐的姿勢，仰頭看著他。這個角度讓他不得不完全仰視阿布拉克薩斯，這讓他有些不悅，但他強迫自己維持鎮(zhèn)定。

“只是想確認一下，學(xué)長送的禮物，是否真的像你說的那么……‘方便’。”湯姆的聲音平穩(wěn)，聽不出情緒。

“哦，它當(dāng)然方便。”阿布拉克薩斯蹲下身，與湯姆平視，撿起那枚已經(jīng)冷卻的加隆，在指尖把玩著，臉上帶著那種湯姆無比熟悉的、惡劣的笑容，“尤其是當(dāng)它被用來發(fā)出一些……出乎意料的邀請時。說真的，湯姆，我差點以為我被什么黑魔法物品詛咒了——你居然會主動‘呼叫’我？梅林啊，今天太陽是從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天花板上掉下來了嗎？”

他的湊得很近，身上還帶著魁地奇球場上的塵土氣息、汗水和那股獨特的松木香氣，混合成一種極具侵略性的味道，撲面而來。

湯姆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再次失控。他微微后仰，試圖拉開一點距離，但身后就是冰冷的石壁，無處可退。

“只是測試。”他重復(fù)道，聲音卻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測試？”阿布拉克薩斯挑眉，向前逼近了一點，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幾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測試什么？測試我是否會隨叫隨到？測試你在我這里的……‘優(yōu)先級別’？”他灰藍色的眼睛緊緊鎖住湯姆，仿佛要看穿他所有的偽裝。“還是測試……你自己？”

最后那句話，像一根針，精準地刺中了湯姆內(nèi)心最隱秘的角落。他猛地別開臉，避開那過于銳利的目光。“你想多了。”

“我想多了？”阿布拉克薩斯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在寂靜的房間里回蕩，帶著愉悅的磁性。“我親愛的湯姆，你知不知道，你撒謊的時候，左邊眉毛會幾不可察地動一下？”他伸出手，指尖幾乎要觸碰到湯姆的眉骨。

湯姆像被燙到一樣，猛地揮開他的手，從地上一躍而起，動作快得帶起一陣風(fēng)。“夠了，馬爾福！”

阿布拉克薩斯也順勢站起身，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塵，臉上沒有絲毫惱怒，反而興趣更濃。“看，這就對了。有點火氣，才像個活人。”他環(huán)抱雙臂，好整以暇地看著有些氣息不穩(wěn)的湯姆，“那么，測試結(jié)束。結(jié)果如何？我還算是個……及時的響應(yīng)者嗎？”

湯姆緊緊攥著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發(fā)現(xiàn)自己又一次落了下風(fēng)。他本想掌握主動權(quán)，卻再次被阿布拉克薩斯?fàn)恐亲幼撸凰切崦敛磺宓脑捳Z和過于靠近的距離攪得心神不寧。

“結(jié)果就是，”湯姆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黑色的眼眸里重新凝聚起冰冷的光芒，“學(xué)長果然很閑。”

“哦，我非常忙。”阿布拉克薩斯故作嚴肅地說，“忙著接受祝賀，忙著應(yīng)付那些試圖打聽我用什么牌子的發(fā)膠才能讓頭發(fā)在高速飛行后還這么完美的蠢貨……”他頓了頓，嘴角重新勾起那抹惡劣的弧度，“但是，再忙的事情，也比不上回應(yīng)我家小寵物的第一次‘主動呼喚’，不是嗎？”

他又向前走了一步，幾乎將湯姆逼到了墻角。魔法水晶的光芒從他身后照射過來，在他周身勾勒出一圈銀色的光邊，讓他看起來像一位降臨黑暗的神只，俊美，強大，而又充滿危險的誘惑。

“所以，”他低下頭，溫?zé)岬臍庀⒎鬟^湯姆的額發(fā)，聲音低沉得像是在念誦某種古老的咒語，“我來了。然后呢？你把我叫到這個……嗯……充滿禁欲氣息的小黑屋里，就是想告訴我，我很閑？”

湯姆仰著頭，能清晰地看到阿布拉克薩斯長長的銀色睫毛，和他灰藍色眼眸深處那毫不掩飾的、如同獵人發(fā)現(xiàn)新奇獵物般的興奮光芒。那股熟悉的、帶著松木清氣的熱量包裹著他，讓他呼吸困難，心臟狂跳，那股悶痛感再次襲來，卻奇異地和一種陌生的、令人戰(zhàn)栗的渴望交織在一起。

他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自己發(fā)不出任何聲音。所有事先想好的、冷靜的、帶有反擊意味的話語，在此刻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就像一只被釘在原地的蝴蝶，只能徒勞地感受著獵人的靠近。

阿布拉克薩斯似乎很滿意他這種罕見的、近乎失語的狀態(tài)。他伸出手，這次沒有碰觸湯姆，只是輕輕撐在湯姆耳邊的石壁上，將他完全籠罩在自己的陰影里。

“既然你沒什么特別的指示，”他輕聲說，目光緩緩掃過湯姆微微顫動的睫毛，挺直的鼻梁，最后落在他緊抿的、缺乏血色的嘴唇上，“那么，就由我來為這次……歷史性的‘主動聯(lián)系’，畫上一個句號吧。”

他低下頭，慢慢地、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意圖，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