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dāng)然相信你能處理好。”阿布拉克薩斯歪了歪頭,眼神變得有些深邃,“我只是在想,你準(zhǔn)備用什么方式處理?是用你那種……獨特的、讓人不由自主信服的魅力?還是用一些更直接、更斯萊特林的方式?”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帶著誘惑,“要知道,有時候,適當(dāng)?shù)耐乇葢讶岣行АqR爾福家在這方面,頗有心得。如果你需要……一些小小的幫助,或者建議……”
他又在試探,試圖將關(guān)系拉回到他熟悉的“投資者”與“被投資者”的軌道上,提供資源,施加影響,維持那種安全距離。
湯姆看著他,忽然笑了。那是一個極淡、卻帶著一絲鋒利意味的笑容。“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阿布拉克薩斯。不過,”他向前傾身,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聲音輕得如同耳語,卻清晰地傳入對方耳中,“我認(rèn)為,我應(yīng)該學(xué)會自己解決這些問題。畢竟,我不能永遠(yuǎn)依賴你的‘幫助’,不是嗎?那樣的話,對你我來說,這場游戲豈不是太無趣了?”
他的靠近讓阿布拉克薩斯微微一怔,灰藍(lán)色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措手不及。湯姆的氣息撲面而來,帶著一種冷冽的、如同雪山松林般的干凈味道,與他身上那種甜膩的松木香截然不同,卻同樣具有侵略性。
“游戲……”阿布拉克薩斯重復(fù)了一遍這個詞,眼神復(fù)雜地看著湯姆。他似乎在權(quán)衡,在評估湯姆這番話背后的含義。
湯姆沒有后退,依舊維持著那個近距離的對視。“或者,我們換個說法?”他繼續(xù)低語,黑色的眼眸里仿佛有漩渦在流動,“一場……馴服游戲。看看到最后,是你成功地把我塑造成你想要的‘作品’,還是我……”他刻意停頓了一下,目光在阿布拉克薩斯漂亮的嘴唇上停留了瞬間,“……讓你心甘情愿地,走下你那高高在上的投資者寶座。”
這句話如同一個驚雷,在兩人之間炸響。阿布拉克薩斯的瞳孔微微收縮,臉上那副游刃有余的面具第一次出現(xiàn)了清晰的裂痕。他張了張嘴,似乎想反駁,想說些什么來重新掌握主動權(quán),但最終什么也沒說出來。他只是看著湯姆,看著那雙近在咫尺的、充滿了野心和某種他無法完全理解的渴望的黑眸,感覺自己的心跳漏了好幾拍。
湯姆看著他微微睜大的眼睛和那瞬間的失語,知道自己這句話戳中了要害。他緩緩直起身,重新靠回椅背,拿起了桌上的書,仿佛剛才那番石破天驚的對話從未發(fā)生過。
“我還要看書,四年級首席。”他語氣恢復(fù)了平淡,“如果沒事的話,請自便。”
阿布拉克薩斯坐在原地,怔怔地看著他,過了好幾秒鐘,才仿佛回過神來。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fù)有些紊亂的心跳,臉上重新掛起那種慵懶的、略帶嘲諷的笑容,但仔細(xì)看去,那笑容有些勉強(qiáng)。
“很好,湯姆·里德爾。”他站起身,拿起自己的書,聲音恢復(fù)了一貫的調(diào)子,卻少了幾分之前的從容,“你總是知道如何……讓我感到意外。我期待著看到你如何‘馴服’那些麻煩。”
他轉(zhuǎn)身離開,步伐依舊優(yōu)雅,但背影卻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倉促。
湯姆看著他消失在圖書館高大的書架之間,嘴角那抹極淡的笑意終于緩緩擴(kuò)大,形成一個清晰而冰冷的弧度。
投資與被投資?不,那太被動了。
他要的,是平等,是糾纏,是讓阿布拉克薩斯再也無法用那種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看待他。
他要他親自下水,在這場情感的漩渦中,與他一同沉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