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能留下任何把柄,否則一旦被坐實,你之前所有的努力,乃至你的前程,都將毀于一旦、付諸東流,這可是殺頭抄家、罪及家人的大罪!”
歐陽旭聽完,心中先是凜然一驚,隨即涌起一股暖流。
他明白,班朋興這是真心為他著想、情深義重,才會如此直言不諱、苦口婆心地警告。
幸好,自己與班朋興已達成同盟,若非如此,僅憑柳甫這番惡意構陷,就足以讓他陷入極大的被動、萬劫不復。
他沒有立刻辯解,而是先追問細節(jié):
“班大人,柳甫可曾提及,除了莊安順,還有何人‘送’了賄賂?具體是何物,多少數(shù)目?”
班朋興回想了一下,緩緩搖頭道:
“他只模糊提及莊安順送了銀兩,具體數(shù)目語焉不詳、含糊其辭,更未提及周斌與柳甫自己。”
歐陽旭聞言,嘴角泛起一絲冰冷的譏諷,目光如寒冰般冷冽:
“果然如此,這柳甫為了自保,為了攪亂局面、渾水摸魚,可以毫不猶豫地將莊安順,甚至可能還有周斌,都推出來當替死鬼。”
“當真是無情無義、卑鄙至極、令人發(fā)指!”
班朋興聽得驚疑不已,急忙問道:
“賢侄此話怎講?莫非……這其中另有隱情?”
歐陽旭也不再隱瞞,將之前柳甫、周斌、莊安順三人如何押著柳文軒等紈绔子弟來負荊請罪,事后又如何送來厚重“壓驚之禮”的事情,詳細無遺地說了一遍。
他語氣平靜,仿佛在說一件與己無關、平淡無奇的事情:
“……當時他們姿態(tài)放得極低、卑躬屈膝,言辭懇切、情真意切,那禮物更是堆積如山、琳瑯滿目,金銀珠玉、古玩字畫等,價值不菲。”
“言明是給內眷壓驚,并懇請晚輩對秦淮河沖突之事高抬貴手、網開一面,莫要再深究。”
班朋興聽得眉頭緊鎖,憂心忡忡,急忙追問:
“那這些重禮,賢侄你是如何處置的?”
這才是最關鍵、最核心的問題。
歐陽旭坦然回應,目光澄澈如水、毫無雜質:
“班大人放心,那些財物,歐陽豈敢有絲毫沾染?”
“當日他們離去之后,我便即刻命可靠之人,將所有禮物悉數(shù)折成現(xiàn)銀糧食、布匹等,連同他們送來的銀票。”
“一并秘密捐給了那些曾受柳文軒、周茂、趙天佑等紈绔迫害的苦主,以及城中確然貧苦無依、生活困頓的百姓。”
“所有捐贈事宜,皆有詳細記錄在案,接受捐助的苦主百姓也大多按了手印或留下了收據(jù)以為憑證,以證此事真實不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