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我帶著丫鬟上街挑選紅蓋頭的料子,不巧在布莊撞見顧文遠正陪著禪衣選布料。
禪衣一見我,立刻像受驚的兔子般縮進顧文遠懷里:“顧郎,小姐她怎么追到這兒來了?奴家不過想和你多些獨處的日子,她就這般容不下嗎?”
顧文遠心虛地清了清嗓子:“柳知微,我是說過七日后娶你。可禪衣想與我過段清靜日子,你再等等。半月之后,我定接你過門。”
他壓低嗓音,湊近一步:“禪衣對外是妾,關起門來,她才是顧府真正的女主人。”
我急退幾步與顧文遠拉開距離。
“顧公子這自說自話的毛病是越發嚴重了,還是趕緊找大夫瞧瞧。我與你的婚約早已作廢,若你再敗壞我名聲,想必你父親就不是禁足七日那么簡單了。”
顧文遠被我決絕的神色刺得一怔,心頭莫名發慌。未及細想,胳膊已被禪衣緊緊纏住。
“顧郎,柳小姐分明是口是心非。嘴上說著不嫁,卻悄悄來挑選紅蓋頭的料子,分明是等不及了啊。”
這話像顆定心丸,瞬間撫平了顧文遠的不安。他自得一笑:“不錯,她愛慘了我,豈會另嫁?”
今日出門沒看黃歷,竟撞上這兩個晦氣東西!我只想速速買完布料離開,不料剛拿起一匹紅綢,一只小手便攥住了布料的另一端。
“顧郎,奴家出身卑微,還沒穿過這么好的料子呢。”
禪衣攥著布料的手緊了緊,望向紅綢的眼神充滿了貪婪的渴望。
顧文遠上前摟住她,豪氣地道:“喜歡就買。”
禪衣一把將布料搶進懷里,聲音甜得發膩:“謝謝顧郎!你對奴家實在是太好了!”
被她碰過的料子,我自然不會再要,轉身走向其他貨架。
禪衣卻像跟我杠上了,但凡我目光停留之處,她必定搶先一步奪下。
我眼底泛起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