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時還有多久?我想和秀蓮單獨說幾句話。”
“啊,有時間的,有時間的!您說,您說…”
秀蓮爹有眼力地扶著秀蓮娘出了臥房。
沈長樂瞥了白雉一眼。
白雉也退了出去,關上房門,守在屋外。
屋內只剩沈長樂二人,她這才開口。
“秀蓮,我看你娘氣色還不錯,病好得差不多了吧?”
“嗯,托公主殿下的福,我娘用了藥以后,身體好多了。”
“那你怎么還…”
沈長樂看著上了濃妝的秀蓮,蹙了蹙眉。
不需她明言,秀蓮便猜到了她想問什么。
低眸遲疑。
“殿下可還記得,我第一次去找您換雞蛋?
那時我家家徒四壁,無人肯借給我爹錢給我娘治病。
是明郎求了他爹,這才有了我娘的救命錢。”
“可…我走時,不是給了你二十兩銀子?不夠還債嗎?”
秀蓮笑笑,眼底盈著淚花。
不知是因感動,還是委屈。
“殿下有所不知,這婚事是我爹當時借錢時就說好了的,算作聘禮的一部分。
總不能現在有錢了,就反悔不認這樁婚事…”
沈長樂還是眉頭緊鎖。
她不懂…
這與典當,有何區別?
見她憂心,秀蓮想握她的手,卻又怯怯地縮了回去。
“殿下不用擔心我,其實,我挺慶幸的,要嫁的人是明郎。”
“你與他,有情?”
沈長樂試探問道。
秀蓮羞澀地低眸,輕輕頷首。
“嗯…明郎是隔壁村的貨郎,平日走街串巷,訂婚之前,我就與他相識…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求了他爹,借銀子給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