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著核心弟子服飾、背負重劍的年輕劍修迎了上來,神色冷硬,對著月琉璃微微拱手:“圣女閣下,劍尊已在‘論劍閣’等候。請隨我來。”他的目光掃過林玄時,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與……淡淡的排斥?
林玄面色平靜,混沌金丹緩緩旋轉,將外界無形的壓力與劍意悄然化解。他敏銳地察覺到,這年輕劍修的氣運之中,竟然也纏繞著一絲極其淡薄的灰氣!
兩人跟隨引路弟子,穿過重重殿宇廊道。沿途所見的劍閣弟子,大多神色肅穆,氣息精悍,但林玄憑借秩序之眼的細微觀察,發現其中約有十分之一的人,氣運之中都帶著那若有若無的灰敗絲線!比例不高,但出現在九天劍閣這等核心之地,已足夠觸目驚心!
論劍閣位于懸劍山最高處,是一座通體由某種青色玉石砌成的宏偉殿宇。踏入其中,仿佛進入了一個劍之宇宙,四壁之上刻畫著無數玄奧的劍道軌跡,中央懸浮著點點星芒,演化著諸天劍理。
主位之上,端坐著一位白衣如雪、面容古樸、氣息宛如深淵瀚海的中年男子。他并未刻意散發威壓,但僅僅坐在那里,便仿佛是整個劍閣、乃至這片星域的劍道核心!正是九天劍閣閣主——凌絕劍尊!
在下首兩側,還坐著數位氣息同樣強大的劍閣長老,其中一位面容枯槁、眼神陰鷙的灰衣老者,其氣運之中的灰敗絲線,遠比之前所見任何弟子都要濃郁、活躍!
“碧波仙域月琉璃,見過劍尊。”月琉璃上前,執晚輩禮,不卑不亢。
林玄亦微微躬身:“散修林玄,見過劍尊。”
凌絕劍尊目光掃過兩人,在月琉璃身上停留一瞬,閃過一絲贊賞,隨即落在林玄身上時,那古井無波的眼眸深處,似乎掠過一絲極淡的探究與訝異。
“不必多禮。”凌絕劍尊聲音平和,卻帶著金石之音,“碧波仙域遭劫,圣女能安然無恙,并修為精進,實乃幸事。至于林小友……”他頓了頓,“玄冥圣地之事,本座已有耳聞。你能掙脫桎梏,另辟大道,更是難得。”
他開門見山,直接點出林玄的“前科”,卻并無問罪之意,反而帶著一絲惜才之色。
“劍尊謬贊。”林玄神色不變,心中警惕卻絲毫未減。
“此次邀二位前來,是為東域當前危局。”凌絕劍尊不再寒暄,切入正題,“幽冥盟成立,魔道氣焰囂張,更有域外黑暗力量顯現,流火界之變,恐非孤例。我九天劍閣,欲聯合瑤池仙宮、玄天宗等正道同仁,共商應對之策。碧波仙域雖遭重創,但傳承悠久,圣女更是身負太陰正道,不可或缺。”
他的話語正氣凜然,格局宏大。然而,林玄的秩序之眼卻敏銳地捕捉到,在凌絕劍尊提及“域外黑暗力量”時,下首那位灰衣陰鷙長老的眼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其氣運中的灰敗絲線也瞬間活躍了幾分!
“劍尊心懷東域,我等敬佩。”月琉璃回應道,“不知劍尊具體有何章程?”
凌絕劍尊正欲開口,那灰衣長老卻突然插話,聲音沙啞如同鐵石摩擦:“閣主,聯合之事固然重要,但有些‘來歷不明’之人,是否也該盤查清楚?畢竟,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他話音落下,一股隱晦卻極其鋒銳的劍意,如同毒蛇般,驟然鎖定了林玄!整個論劍閣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