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也停下了腳步,身體微微緊繃,眼神警惕地看著林玄,做好了隨時應對發難的準備。他體內的“藥老”也在靈魂傳音:“小子,小心點,這家伙今天有點不對勁。”
然而,林玄只是淡淡地瞥了葉凡一眼,那眼神平靜無波,仿佛看的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然后,他便徑直從葉凡身邊走了過去,沒有停留,沒有言語,甚至連一絲情緒波動都沒有。
就好像……葉凡根本不存在一樣。
這種徹底的無視,反而讓葉凡和他體內的藥老都愣住了。預想中的沖突沒有發生,那種蓄力一擊卻打在空處的感覺,讓他們感到一陣莫名的憋悶和……困惑。
“他……什么意思?”葉凡眉頭微皺。
“不清楚。”藥老的聲音帶著凝重,“但事出反常必有妖。林玄此子,心性狠毒,絕不會輕易罷休。他越是如此,你越要小心。”
葉凡默默點頭,將這份警惕深深埋在心里。
而走遠的林玄,背后也驚出了一身冷汗。就在剛才與葉凡擦肩而過的瞬間,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體內《九幽噬星訣》的靈力運轉出現了一絲凝滯,那是功法被隱隱克制的本能反應。同時,一股源自靈魂深處的、屬于原主的嫉妒和暴戾情緒差點沖昏他的頭腦,讓他想不顧一切地出手。
他幾乎是動用了全部的意志力,才將這股沖動壓了下去。
“呼……好險。”林玄心中暗道,“這就是反派面對主角時的本能嗎?真是可怕。必須盡快習慣,并且……找到克制這種本能的方法。”
趙干的能力有限,且忠誠度存疑。林玄需要建立一條真正屬于自己的情報渠道。
他想到了一個人——影煞。
影煞是原主父親,大長老林梟暗中安排保護他的一名暗衛,修為在金丹初期,精于隱匿和刺殺,對林家絕對忠誠。原主因為傲慢,覺得不需要這種“監視”,對其一直不甚親近。
林玄在一個深夜,通過特定的聯絡方式,召來了影煞。
一道模糊的黑影如同鬼魅般,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寢宮的陰影角落里,單膝跪下:“圣子。”
那是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袍中,連面容都看不清的身影,聲音沙啞低沉。
林玄看著影煞,直接開門見山:“影煞,從今日起,你無需再完全隱匿。我要你幫我做兩件事。”
“請圣子吩咐。”
“第一,重新篩選、整頓我麾下的情報人員。剔除廢物和不可靠者,吸納有真才實學、背景干凈的新血。我需要一雙更明亮、更聽話的眼睛和耳朵。”
“第二,重點監控葉凡,但切記,只可遠觀,不可靠近,更不可與之發生任何沖突。記錄他的一切行蹤、接觸的人、獲得的機緣。同時,圣地內各位實權長老、以及圣主一脈核心弟子的動向,我也要知曉。”
影煞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消化林玄命令中與以往截然不同的意圖。但他沒有多問,只是干脆利落地應道:“是。”
忠誠,且高效。林玄心中稍安。這是他撬動的第一塊可靠的基石。
林玄開始清點原主的“遺產”。作為圣子,他的身家頗為豐厚。
靈石堆積如山,各種品級的丹藥、符箓、材料琳瑯滿目。法器也有好幾件,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面漆黑的小幡——噬魂幡。這是一件成長型魔道法器,能吞噬生魂增強威力,但使用過多容易反噬心神,且為正道所不容。原著中,林玄就是在大比上動用此幡,才給了葉凡反擊的口實。
“這東西,暫時不能動。”林玄將其慎重收起,除非生死關頭,絕不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