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媛看著他固執的模樣,又氣又心疼。
她知道魚吶的性子,認定的事情很難改變,可她好不容易把他從鬼門關拉回來,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再次走向死亡。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放緩了語氣:“魚吶,我知道你舍不得這里,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沒有了。”
“你再也看不到你的族人,也再也見不到我了。
你現在活著,至少還能回來看看,可如果留在這里,用不了多久你的生命就會耗盡,到時候就真的什么都看不到了。”
媛媛眼眶泛紅,“你失去了繁衍能力,又不能返回海洋,身體的機能會比其他人魚衰退得更快。”
她握住魚吶的手,“跟我走吧!
等以后有機會,我還可以帶你來這里看看,可如果你現在不走,就真的沒有以后了。”
魚吶怔怔地看著媛媛,眼里滿是掙扎。
他舍不得這里,舍不得那些逝去的伙伴,他不怕死亡,可害怕再也見不到媛媛,見不到那些還未長大的幼崽。
媛媛看著他眼底的動搖,繼續勸說:“那些幼崽現在已經回了大海,它們會平安長大的。
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活著。”
魚吶嘴唇動了動,想說什么,卻又說不出來。
他低頭看著自己新生的皮膚,又抬頭看向媛媛哭紅的眼睛,滿是掙扎。
“我…”聲音帶著哽咽,“我真的可以再回來嗎?”
“當然可以!”
媛媛點頭,“等明年開春你身體好起來,其他長大的族人也回來了,你想回來看看,我就帶你回來。”
魚吶沉默了許久,他再次看了一眼那些散落的骨架,看了看這個見證了族群繁衍與逝去的石縫,最終輕輕點頭。
“好,我跟你離開。”
他收回視線看向媛媛,“只要能再回來看看這里,我愿意跟你走。”
“嗯嗯,”媛媛喜出望外,緊緊抱著魚吶。
“魚吶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讓你健健康康地活著,一定會帶你來這里看看的!”
“好。”
“咕嚕!”
心情放松,饑餓感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