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她家的勞役帶著它犁地,犁著犁著,就摔倒在田里。”老苦頭跺著腳說,“人走背字,真是喝涼水也塞牙縫!”
“走,過去看看!”賴青衫招呼眾人,往外走去。
一會兒,就到了柳師師家的田地,茍東錫帶著十幾個人,把柳師師一家人,連同楊大腚三個勞役,都給圍在中間。
“青衫來了,讓一讓!”
賴青衫卷起褲腿,蹚進水田之中。
看到那頭官牛,確實已經倒在田里,田里的水漫過了它一半的體型,官牛已經口吐白沫,鼻孔噴著熱氣,微微抽搐。
勞役楊大腚,拽著韁繩,要將官牛給拽起來,但官牛死活不動。
“你們第三屯到底怎么回事?我把官牛平均分給你們,你們有照顧好嗎?”茍東錫嚴肅地道,“昨天已經死了一頭牛了,今天這頭牛要是死了,鄉里那邊會怎么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故意的呢?”
熊二站在茍東錫身邊,陰冷冷地道:“你們要是故意害死官牛,呵呵,那可是得進衙門的呀!”
“村正,冤枉啊村正,我們怎么可能故意害死官牛呢?”柳師師她婆婆慌得不行,哆哆嗦嗦地走到茍東錫面前,“我們家正需要官牛來耕地呢,怎么會害死它呢?”
“那你告訴我,好端端的官牛怎么成了這樣?”茍東錫怒喝道。
柳師師她婆婆搖了搖頭,她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忽然指著幾個勞役:“今天……都是他們耕的地,我和師師沒有下地,都是他們……”
“怎么能怪我們呢?我們沒命地幫著你們干活,現在你們反過頭來,把責任推到我們頭上,有你這樣的嗎?”一個勞役很不滿地嚷嚷道。
茍東錫淡淡地道:“就算官牛是在他們手里出了事,你身為戶主,這筆賬也只能算到你頭上。”
柳詩詩婆婆感覺天都快塌了:“一頭官牛……要賠三十兩,我……我哪有那么多錢?”
“沒錢?呵呵,你不是有兒媳婦嗎?”嵇氏帶著茍二皮從人群里擠了進來,她惡狠狠地盯著柳師師,“我看你兒媳婦正值青春,留在家里左右是守不住的,總有一天會勾搭男人的,倒不如把她給嫁出去,你能白得一筆彩禮,這樣就能抵上害死官牛的賬了?!?/p>
熊二的媳婦也出來說道:“對呀,隔壁村好像有個大戶,是前朝的鄉紳,正張羅著納妾呢,我看師師妹子的姿色,至少抵得上一頭官牛吧?呵呵!”
說著,東武郡幾個婦女跟著笑了起來。
她們都有一些幸災樂禍。
整個村除了賴青衫家五個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只有柳師師長得好看,相比賴家的五女,柳師師更有女人韻味,畢竟已經嫁過一回了,又是寡婦,村里的男人都被迷得不行。
因此這些婦女,都有些危機感。
尤其是嵇氏,茍東錫一直糾纏柳師師,估計她是知道的,只是她不敢對茍東錫怎么樣,反而記恨上了柳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