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鳳老賊!"公孫瓚在心中咆哮,銀槍將空氣撕出尖銳的嘯叫。既然燕王不在陣前,他便要用這兩萬燕軍的鮮血來澆滅心頭烈焰。唯有讓劉鳳痛徹心扉,才能略微撫平他扭曲的自尊。
五萬白馬義從如雪崩般席卷戰場。這些身披復合甲胄的精銳騎手既具輕騎的迅捷,又兼重騎的防御,銀槍陣列在陽光下泛起森冷寒芒。作為威震邊陲的鐵騎,他們確實能與西涼鐵騎、并州狼騎等傳奇勁旅比肩。
公孫瓚永遠沖鋒在陣列最前端。這位二流巔峰的猛將,昔日甚至能在呂布方天畫戟下全身而退。此刻他更像頭受傷的兇獸,銀槍每次突刺都裹挾著歇斯底里的狂暴,仿佛要將所有屈辱盡數傾瀉在眼前的燕軍身上。
鐵騎洪流距燕軍先鋒僅數里之遙,對全速沖鋒的騎兵而言,轉瞬即至。
白馬將軍公孫瓚一馬當先,銳利目光穿透沙塵,將燕軍惶惑之色盡收眼底。連敵軍將領額角滲出的冷汗,都被他看得分明。
燕軍先鋒原本正緩轡而行,突見五萬白馬義從如銀浪般壓來,頓時陣腳大亂。寒芒閃爍的長槍陣列,驚得燕軍戰馬嘶鳴人立。
這支曾被他們窮追猛打的敗軍,今日竟敢反戈一擊!燕軍士卒面面相覷,顯然未能料到如此變故。
公孫瓚唇角揚起譏誚的弧度,心中雪亮:果如所料,這兩萬之眾盡是烏合之師。若真是燕國精銳,豈會臨陣這般張皇失措?
戰馬蹄聲已震耳欲聾,燕軍卻仍呆若木雞。連最基本的迎戰陣型都未結成,這等素質也配稱邊軍勁旅?
白馬將軍慧眼如炬,瞬息看破敵軍底細——這分明是群從未經歷正規騎戰的菜鳥。
原來此部乃新降燕國的黑山賊眾,尚未經整訓便被推上戰場。雖在太行山劫掠為生多年,打得地方郡守叫苦不迭,終究是山匪路數。
百戰經歷不過是打家劫舍,何嘗見識過鐵甲洪流?驟遇萬馬奔騰之勢,這些草寇登時原形畢露。號稱驍勇的黑山軍,終究難敵帝國邊軍的凜冽兵鋒。
黑山軍本質上是一支半正規的雜牌武裝,即便接受過軍事訓練,終究難改草寇本色,與真正的帝國邊軍相比可謂天壤之別。
關鍵差別首先體現在軍紀上。正規軍隊面對騎兵沖鋒時,縱使心生畏懼,也能迅速調整陣型組織防御。但眼前這支燕軍先鋒的表現卻令人瞠目結舌——當五萬白馬義從殺至陣前,其主將竟扯著嗓子大喊:"弟兄們露餡了!快掉頭逃命!"喊罷便一馬當先竄了出去。
兩萬燕軍聞聲驚醒,頓時作鳥獸散。但見塵煙滾滾,兩萬二千人的先鋒部隊竟跑得比兔子還快,那逃命的架勢活像山匪遭了官兵圍剿。這般景象讓白馬義從全軍愕然,連久經沙場的公孫瓚都勒馬怔立——征戰半生的他何曾見過這等奇景?敵軍臨陣才想起逃命已屬罕事,更荒唐的是逃竄時還大呼小叫,哪還有半點軍人氣節?
最令人啼笑皆非的是,這批潰軍逃竄的架勢,怎么看都像群打家劫舍的流寇。公孫瓚與諸將不禁懷疑:這真是以悍勇著稱的燕軍?北疆誰人不知燕軍素來死戰不退,縱使面對數倍之敵也敢迎頭痛擊。正因如此,白馬義從將士原以為將面臨惡戰,個個嚴陣以待。。。。。。
五萬白馬義從的將士們面對異常戰況都露出困惑神色。
士兵們心中浮現巨大疑問:這真是燕國先鋒軍嗎?
所有騎兵不約而同望向主帥公孫瓚,等待著他發出軍令——究竟是揮師追擊還是鳴金收兵?
眼前混亂場景令全
**
惕,不少將士懷疑燕軍可能設下誘敵之策,企圖將白馬義從引入埋伏。
公孫瓚勒馬立于陣前,凝視遠處潰不成軍的燕軍先鋒,凌厲目光中透著遲疑。以他對燕
**
制的了解,即便非主力部隊也不該如此渙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