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與科其國聯(lián)姻（第2頁）

只是有幾名伯爵興許是被東面的蠻族嚇得怕了，還對周朝監(jiān)國軍的力量有所質(zhì)疑。然而當他們見到了溫雅在貿(mào)易條約中寫明的鋼材數(shù)額，頓時便改成了滿口贊揚——在他們看來，用糧食和礦石換鋼材絕對是大賺特賺，沒有不簽的道理。

如此一看，科其國的貴族對阿蘇朵教廷確實早有異心，而周朝的示好來得正是時候。

等到使團真正到達盧尼格拉城，同盟條約的內(nèi)容也已經(jīng)基本談妥了。溫雅由彥塔爾接引去了盧尼絲維宮，與那位年僅十一的科其大公正式見面。

這位科其大公名叫列伽諾，因為科其人允許起與先祖相同的名字，因此也稱列伽諾三世，聽起來倒是頗有些莊重感。可到了筵席上，溫雅才看見那列伽諾三世大公的真容，是個身材頗為纖細的小少年，有一頭色澤耀眼的金發(fā)與和彥塔爾相似的淺藍色眼睛，長相精致得如同白琉璃做的娃娃一般。

雖然年紀尚小，這位列伽諾三世卻也被教導(dǎo)得舉止沉靜端莊，悲喜均不顯于色，遵循外交禮儀與外國元首和來訪使團進行禮節(jié)性的交流。

筵席結(jié)束，溫雅在彥塔爾的帶領(lǐng)下參觀了盧尼格拉夏宮。

夏宮的花園里安放著各式各樣的噴泉，看那些人物，似乎并不全是科其民族的服飾。溫雅問了，而彥塔爾回答說：“這些噴泉表現(xiàn)的是教皇登基諸國朝圣。曾經(jīng)列伽諾二世前往教宗領(lǐng)為教皇登基獻上賀禮，歸來后命匠人創(chuàng)作了這些噴泉雕像。”

如此說來，這每一座噴泉就代表著一個分封國。溫雅又問：“那科其國是哪座噴泉？”

彥塔爾往遠處某個并不起眼的雕塑指了指。

溫雅不由得啞然：“雖說地位只是大公國，但這既然是在你們國家的宮廷花園，把自己放在那么偏僻的位置也太奇怪了吧？”

彥塔爾給出了一副謙卑的說辭：“我國氣候惡劣臣民羸弱，本就不是被神所祝福的土地，即使在自己國內(nèi)也不可妄自尊大。”

溫雅輕哼了一聲表示不信，而后彥塔爾才道：“出生在這里的貴族，大部分都有一個來自西邊的祖先。因此許多人認為，他們出生在這里而不是離教宗領(lǐng)更近的地方，是神加諸其身的原罪。”

這種現(xiàn)象并不少見，周朝監(jiān)國軍曾經(jīng)征服過許多統(tǒng)治階級天然自厭的弱國。那些弱國的君主想方設(shè)法與強國沾親帶故，而輕視厭惡自己的臣民，最終也被臣民厭棄。

“那么你呢，彥塔爾大人？”溫雅調(diào)侃道，“你就甘愿出生在這里？”

可彥塔爾卻笑起來：“扎羅夫家族世代生長在冰原，我本就沒有來自西邊的祖先呀，又怎敢妄想離教宗領(lǐng)更近一步呢。”

溫雅聽得出來，表面上稱因為沒有血緣而不敢妄想，實際則是與西面的教宗領(lǐng)割席。或許正是因為上一任科其大公和其妻子過早就病逝，才給了如彥塔爾這樣反教宗派上位的機會。

只是彥塔爾又以那謙卑的語氣問道：“不過今后科其國歸順了周朝，殿下會要求我們將這花園中間的阿蘇朵圣杯，換成大周的象征么？”

“不會，沒那個必要。”溫雅很快地答了。

彥塔爾猶豫了片刻，還是問了出來：“那么，殿能否像愛周人那樣，也愛科其國的臣民？”

溫雅歪過頭看向他，這位科其國宮廷的掌權(quán)者容貌昳麗，而在她面前也并不掩飾自己的精明。她知道彥塔爾這是提醒，甚至稱得上是警告，但他屬實多慮了。

“我并不對任何人報有君王之愛，而周人也不需要來自上位者的愛。”溫雅平淡地說，“我同其他周人一樣，并非博愛眾生，卻愛自己的親友。其他周人也同我一樣，并不捍衛(wèi)皇權(quán)，而保衛(wèi)自己的國家。”

彥塔爾聽后，遲遲沒有回應(yīng)。他有些不理解，卻又找不出這話語中的矛盾。想了許久，才意識到他剛剛是在疑惑，身為監(jiān)國公主為何要說自己同其他人一樣。

無論如何，彥塔爾知道他是可以放心了，這位大公國的新宗主，至少不會傷害科其國的臣民。

但他又小聲問了一句：“那……殿下會愛我么，就像……愛周朝的太子那樣——或者少一點也可以？”

溫雅抬起手，從彥塔爾白皙透亮的臉頰撫上他如花瓣般嬌艷的唇，卻只是摩挲了一下而沒有吻上去：“我和周朝太子是青梅竹馬，他再過不到三個月就要生產(chǎn)了，現(xiàn)在還能在我出使時替我守營。而你呢，彥塔爾大人？也讓我看看你的誠意。”

彥塔爾連忙道：“我也能為殿下生下孩兒，只要殿下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