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辭很少做夢,她的心中既無牽掛,也無執念,對世間欲望一直都是淡淡的。
可來了這個世界后,她做了兩次夢,第一次是看見長明剖心給蕭時桉。
第二次便是現在。
青色的衣裳已經被血污染成了暗紅色,心口處的傷口還在向外滴血。
她的心口處插著一把尖銳的匕首,那匕首上的紅寶石散發著幽幽光芒。
腳下,尸橫遍野,灼熱的巖漿吞噬著大地。
遠處,被濃煙籠罩的天空破了一個巨大的窟窿。
姜清辭瞬間明白,這是長明的記憶。
從秘境中帶回的心臟碎片開啟了長明過去的部分記憶,不同以往的是,這一次她將以第一人稱視角來觀看事情的經過。
“有意思,偉大的長明仙尊想要用自己的生命救所有人嗎?”
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在秘境中經歷的種種讓姜清辭現在聽到這個聲音就有一股無名火。
可她的嘴一張一合,說出的話卻不是用來罵對方的。
“你的規則之力已經在消散了,還不放手,是想讓整個世界給你陪葬嗎?”
姜清辭只感覺聲音是從四面八方傳來的,在聯想到規則之力。
她立刻意識到,聲音的主人或許就是掌管這個世界的天道。
“哈哈哈哈哈!”
不屑的笑聲傳來,天道語氣輕蔑。
“少在我面前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這個世界承受著我的氣運,我替他們背負著因果。”
“現在我玩膩了,我想讓他們都去陪我一起死怎么了?”
一陣微風傳來,像是一雙手,輕輕的劃過姜清辭的下巴,激的她汗毛直立。
“我不會讓你這么做的。”
她聽見自己堅定的聲音傳來,可換來的卻是對方更加大聲的嘲笑。
“你拿什么阻止我啊長明?”
一道金色光芒組成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只有一個人的形狀,看不清五官。
姜清辭感覺天道的目光好像落在了她的心口處。
“用你這個人造的天道嗎?”
那個聲音還在繼續,他語氣中滿是不屑,像是在看一件注定失敗的作品。
“你這顆心夠救幾次?”
姜清辭只覺得心下一沉,有個答案在她的心里呼之欲出。
可下一秒,眼前的情景急速崩塌,再次恢復時,之前的尸橫遍野早已變成了炊煙裊裊的村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