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壇上下一片寂靜,只有銀禪子沉穩的聲音,伴隨著他指尖拂過骨甲的細微聲響,以及老巫們偶爾發出的、充滿敬畏的吸氣聲。
“這一片大龜甲……”銀禪子拿起最大的一塊,上面刻痕最深,血跡也最重,“記載的是……一段古老的預言,或者說是……一個被塵封的契約。”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韻律,仿佛在喚醒沉睡的文字:
>“三生石畔,風氏有女。長女承曦,掌鹽澤之魄;次女蘊月,納百草之精;幼女引星,通幽冥之途。三魂本同源,異父血脈連。鹽魄鎮幽冥,契約守千年。石裂星隕日,魂歸天地間。”
“長女承曦,掌鹽澤之魄……”水靈當低聲重復,目光震驚地看向風濟谷。
鹽水女神,執掌鹽澤之力,正是風濟谷!
“次女蘊月,納百草之精……”一位老巫喃喃道,看向蘭奴。蘭奴精擅藥草巫醫,族中皆知!
“幼女引星,通幽冥之途……”眾人心頭一凜,聯想到天蠶那神出鬼沒、操控毒蟲異獸的詭異能力!
“三魂本同源,異父血脈連……”銀禪子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這……這意思是,三位風氏之女,靈魂同源,乃是姐妹。但……她們擁有不同的父親!”
“轟!”如同巨石投入死水,祭壇下一瞬間炸開!
“不同的父親?”
“這……這怎么可能?”
“三生石……難道是傳說中的……”
風濟谷的身體猛地繃緊,臉色更加慘白。蘭奴則猛地抬起頭,眼中充滿了極度的震驚和混亂!
“安靜!”水靈當厲聲喝道,壓下騷動,目光灼灼地盯著銀禪子,“繼續說!”
銀禪子拿起一塊較小的牛肩胛骨,上面刻滿了細密的卜辭:
“這是……更具體的記載。‘風氏主母,感鹽澤之精而孕長女濟谷;遇游方藥神而孕次女蘭奴;遭……’”他念到這里,聲音突然頓住,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驚駭之色。
“遭什么?”水靈當追問。
銀禪子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聲音干澀:“遭……幽冥邪氣侵染……而孕幼女天蠶!”
“幽冥邪氣?!”眾人倒吸一口涼氣!祭壇上的空氣仿佛瞬間凍結!
連吟唱的安魂曲都停了下來!
風濟谷如遭重擊,身體劇烈一晃,扶住了祭壇的石柱,才勉強站穩。
她難以置信地看向石臺上,天蠶那安詳卻蒼白的臉。妹妹……竟然是……幽冥邪氣所孕?
蘭奴更是如遭雷擊,整個人都懵了。
她一直以為,自己和姐姐只是普通的孿生姐妹!天蠶……那個她一直有些畏懼,又有些嫉妒其能力的女子,竟是……竟是這樣的來歷?
“契約守千年……”銀禪子繼續解讀那一塊大龜甲:
“‘鹽魄鎮幽冥’……我明白了!”
他猛地抬頭,眼中閃爍著驚駭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