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突然間就冒出一個持劍的翩翩少年出來,他的白衣袂隨風飄飛,老嫗突然一愣瞪,這顯然是她沒有意料到的。
趁著她發愣的時刻,他一劍婉轉過去,直刺她的小腹。她猛然一躍,趕緊跳開,旋即伸出左手去格擋那劍,左手小拇指,卻被他那劍鋒掃了一個口子,血一滴一滴地順著劍柄流了下來,在黃土地上胡亂地劃著亂字。
兩人越打越起勁,不分勝負,真正地遇到了對手。
“你們先回寨子里去。”她耳朵一扇,聲音似乎是從耳朵里面發出來,而那音調卻一如少女的歌聲,嬌柔甜美,哪里像出自這個殺人不眨眼的老惡魔之口。
她手下的一群人得令,迅速地把糧食,女人,統統地一股腦兒卷走了,迅速地鳥散而去。
“糟蹋了這樣的一副好嗓音,就安在這么一副老皮囊上面。“他自言自語著。
就只這一閃念一分心,老嫗身邊的那個扛刀姑娘,就趁機朝他撒了一把白色的粉末過來,他只覺得眼睛一花,立即就被打趴下了,大腿間什么東西熱乎乎地,直接流到小腿肚上。隨即就全身無力,連持劍的手都抬不起來了。
“這次恐怕是要死定了,這次,沒有想到,我巴族中最優秀的男孩子,最有希望成為部落聯盟之首的人,胸懷大志,訓練了十幾年的功夫,還沒來得及施展,竟然這么毫無意義地就死球了。自己怎么這么粗心大意,是男不和女斗嗎?是大意疏忽嗎?是命運嗎?”巴務相一時只顧及自己的情緒,想動也是不能動彈。流淚都沒有力氣了。
“如果我死了,那她怎么辦。”一想到這里,他就一激靈,越是如此,越是更加地全身無力,怎么會這樣。他自言自語地念叨著,一顆顆淚珠終于滾落到劍刃上。
此時此刻,大家都停了下來,四周靜得出奇,除了老太婆提著滴血的刀,正在在滴血的聲音之外。
除了那一群野蠻的搶犯,其他的,地上躺著的,已經不見一個活人,已經沒有人能夠發出任何聲音來。
一陣南風吹過來,一陣蘭花的奇香隨風飄了過來,很快地,濃厚的蘭花香氣縈繞著他,包裹著他,讓他在臨死前享受如此的清香。他感覺,莫非這是來自天堂的香味。
巴務相就是巴務相,他很快地鎮靜下來了。
再抬頭看那老魔鬼,她確實奇丑無比,額頭上的皮膚像懸崖上那一根,已經枯死超過千年時間的柏樹的顏色,那上面雖然畫了一個大紅的“王”字,卻任然鼓出來一個樹瘤疤。里面似乎藏著腐爛了千年的土塵,她的鼻子也像個樹瘤疤,鼻孔里似乎還有黑毛蟲子在蠕動著。
她的頭帕包著的頭發,已經掉出一部分來,像是抹了雪的枯草,兩叢三叢地束在一起倒掛著。唯有一雙大耳朵,又大又白又肥厚,像是黏上去的,還不停地煽動著。
長白衣袖里露出的手指雪白如蔥,纖細美麗,像是搶來的一雙手安上去似的。
他一臉的疑惑。
“看啥子看,“一聲呵斥,她大叫一聲,這一聲竟然震得他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