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假象（第1頁）

情人節過后，霍格沃茨似乎短暫地恢復了往日的節奏。owls和newts的陰影如同達摩克利斯之劍，高懸于每個高年級學生的頭頂，連最散漫的學生也暫時收起了玩樂的心思，圖書館成了最熱門的場所。

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手腕上的蛇骨手環，被他用一個簡單的幻象咒掩蓋了形跡，在外人看來，他手腕上依舊空無一物。

只有在他獨自一人，或者與湯姆相處時，他才會讓那潔白流線型的骨骼和殷紅如血的寶石顯露出來。它似乎真的在“適應”他，佩戴起來愈發舒適，那兩枚蛇眼寶石的顏色也似乎隨著他的心境，呈現出微妙的深淺變化——在他批改那些愚蠢的論文時，顏色會變得深沉近乎暗紅；而在有求必應屋，與湯姆進行那些深夜討論時，則會閃爍著更加明亮、活躍的光澤。

湯姆·里德爾則變得更加忙碌。除了常規的學業和級長職責，他頻繁地在周末前往霍格莫德。阿布拉克薩斯沒有過多詢問，但從偶爾流傳的只言片語，以及那份龍皮手冊里某些信息被湯姆悄然標記的痕跡來看，湯姆的“產業”正在以驚人的速度擴張。那條約克郡礦脈提供的資金，像血液一樣輸送到他日益龐大的權力網絡之中。

兩人在人前維持著一種微妙的關系。巡夜時，他們是配合默契的主席與級長；在公共休息室，他們是偶爾就學術問題交換意見的同學。

但在無人注意的角落------空教室的陰影里，圖書館禁書區的深處，甚至是有求必應屋變幻出的、只有他們知曉的空間-----一個短暫交匯的眼神，一次看似無意擦身而過時指尖的觸碰，或是巡夜結束時在掛毯對面那個短暫的、帶著冰雪氣息的吻。

這種平靜，直到二月底的一個傍晚，被一絲不和諧的雜音打破。

當時阿布拉克薩斯剛結束與斯拉格霍恩教授關于newts魔藥考試范圍的又一次“親切”會談，正準備回地窖。他在一條通往地下教室的偏僻走廊里，聽到了壓抑的爭吵聲。

“……你不能這樣！我們說好的！”一個帶著哭腔的女聲，聽起來有些耳熟。

“計劃變了，高爾。”一個冷漠的男聲回應，聲音壓得很低，但阿布拉克薩斯立刻辨認出，那是阿萊克·卡羅。“那是‘上面’的意思。要么接受，要么……你知道后果。”

阿布拉克薩斯停下腳步，悄無聲息地隱入一個壁龕的陰影里。他看到不遠處，西莉亞·高爾，那個有著茶棕短發、一向高傲的女生，此刻正臉色蒼白地抓著阿萊克·卡羅的手臂，眼神里充滿了驚慌和憤怒。而卡羅則一臉不耐煩，試圖甩開她。

“可是……那太危險了！而且……里德爾先生他……”西莉亞的聲音帶著顫抖。

“里德爾先生只需要結果！”卡羅粗暴地打斷她，眼神兇狠，“他不在乎過程。如果你做不到，有的是人愿意替你做。想想你的家族，高爾，想想你那個還在魔法部掙扎的父親！”

西莉亞像是被戳中了痛處，臉色更加慘白，抓著卡羅的手無力地松開了。

卡羅冷哼一聲，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袍子，轉身快步離開了，留下西莉亞一個人呆立在昏暗的走廊里，肩膀微微顫抖。

阿布拉克薩斯微微蹙眉。高爾家族……他記得湯姆的“騎士”里確實有她。聽這意思，湯姆似乎交給了她一項危險的任務，而卡羅在負責傳達和……施壓？“上面”的意思？難道湯姆手下，還有更隱秘的層級？

他正思索著，是否要現身，或者悄然離開，西莉亞卻猛地抬起頭，像是感應到了什么，目光直直地射向阿布拉克薩斯藏身的陰影。

“誰在那里？！”她厲聲喝道，聲音里還帶著未散的驚慌，卻已經迅速拔出了魔杖。

阿布拉克薩斯知道自己藏不住了。他從容地從陰影中走了出來，臉上掛著一貫的、略帶譏誚的平靜表情。

“晚上好，高爾小姐。”他語氣慵懶，仿佛只是偶然路過，“希望我沒有打擾到……你的私人會談。”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掃過卡羅離開的方向。

西莉亞看到他，明顯松了一口氣，但隨即眼神又變得警惕起來，握著魔杖的手并沒有放下。“馬爾福主席……你在這里做什么？”

“巡視城堡，確保沒有學生……嗯，從事一些可能違反校規，或者給自身帶來不必要風險的活動。”阿布拉克薩斯慢條斯理地說，灰藍色的眼睛銳利地審視著西莉亞，“比如，在偏僻的走廊里，進行一些聽起來不太愉快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