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可可瞇起眼,仔細觀察著小蝦籠里不停撲騰的小魚,朝陸佳怡招了招手:“快過來瞧瞧,看看這條小家伙是什么品種?是小黑魚還是小鱸魚?”
陸佳怡走近籠子,蹲下身子貼近海面。此時正值退潮,水面比先前略微下降了一些,海水拍打著礁石,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她湊到籠子旁邊,小魚在塑料絲和鐵絲網編成的籠壁里激烈撞擊,鱗片泛著光。她端詳了一陣,嘟囔道:“背上是灰黑色的條紋,肚子偏白,頭部略尖……好像是條小黑鯛?可這條紋又有點像花鱸。”
阮可可聽到“花鱸”兩字,眼睛立刻亮了:“花鱸可好吃了!而且個頭雖然不大,但肉質鮮嫩。要是能多逮幾條,回去咱們紅燒或者清蒸都不錯!”
“先別想吃了,”陸佳怡失笑,“抓再多也得先把它們養到桶里。”
兩人相視一笑,互相配合,先是用小網兜阻擋住籠口,預防小魚再度逃跑。然后阮可可迅速把籠子拎到岸上,打開活扣,熟練地把那條撲騰得愈發猛烈的小魚倒進了裝著海水和氧氣泵的小桶里。小魚一入桶,立刻在淺水里橫沖直撞,撞得桶壁“咚咚”作響,濺起的水花飛濺到了兩人的手背上。
“哈哈,看它多精神!”陸佳怡笑著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又用手背擦去額頭細汗,“不過這才剛開始,咱們今天的目標可不止這一條。走,先把籠子再放回去。”
阮可可點點頭,小心翼翼地將小蝦籠放回先前石縫外圍的凹陷處,然后用腳尖往旁邊踢了幾塊碎石過來做掩護,讓魚蝦誤以為這里依舊自然無礙。
做完這一切,她看著遠處大海,心里懷著滿滿的期待。今天海況算是很不錯,風浪不大,天空中太陽溫柔地照射下來,海面微微泛著粼粼波光,看上去平靜又神秘。阮可可深吸一口帶著咸味的海風,轉身問陸佳怡:“要不要先去旁邊的礁石坑看看?那里有潮汐退下后形成的小水洼,里面也可能藏著螃蟹啊、小蝦啊之類的。”
“當然要啊!”陸佳怡挎好自己的小工具包,把短褲口袋里的小鏟子掏出來晃了晃,“我的小鏟已經忍不住了。前幾天我刷到視頻說,這種潮間帶的水洼里常能發現意想不到的寶貝,咱們去看看運氣唄。”
兩人說著,踩著濕潤且凹凸不平的礁石,小心翼翼地朝更遠的灘涂走去。腳下有時會出現滑溜的青苔,有時又是堅硬鋒利的小貝殼碎片。每走一步都得格外當心。走到一處較大的礁石洼時,她們果然發現里面有不少小生物——最常見的是一群小蝦和迷你螃蟹,在水洼里翻滾、逃竄。
“佳怡,你看那角落里有只小螃蟹,殼子好像是花色的。”阮可可眼尖,指著一處暗紅色海藻旁邊,“你小心點,不要被它的鉗子夾到。”
“放心,交給我!”陸佳怡握緊小鏟,蹲下身慢慢接近那個目標。“小家伙,別跑啊,讓我瞧瞧你長什么樣。”她用鏟子輕輕撥開海藻,試探著去阻擋螃蟹的退路。那只花殼小螃蟹見勢不妙,向后退了幾步,揮舞著細小的鉗子作勢要夾。可陸佳怡顯然更為靈巧,快速伸手一抓,就把它輕輕捏住背殼,還順勢把它翻轉過來:“哎,你看它肚子那兒,真白呢,殼上竟然帶點金色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