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佳怡冷哼一聲:“許叔,咱都是鄉里人,說話可得憑良心。您這布料要是兩塊錢一尺,我還考慮買幾尺,不然我們就去供銷社問問,看看是不是都漲到兩塊七了。”
許有才眼珠子一轉,笑容有點僵:“這……兩塊行不?”
陸佳怡挑了挑眉,眼睛里帶著幾分探究:“許叔啊,我看您這布料可不是一般的破布吧?看看這質地,光亮得很,手感也好。要是兩塊一尺,我買三尺給媽做床單,四尺做窗簾都成?!?/p>
“哎喲,這……這得看陸丫頭您說的份量?!痹S有才撓了撓頭,手里還在擺弄那卷布,像是在衡量自己能不能便宜賣。
陸佳怡笑得不咸不淡:“許叔,我看您不是不想賣,是想嘗嘗我這個小姑娘的真心吧?咱鄉里人,講個情面,也講個公道?!?/p>
“哎……那也不是小姑娘的真心,是這布料……哈哈,這布料要是降到兩塊,我心里可得空落落的?!痹S有才說著,忽然又嘀咕了幾句:“不過啊,這布料今天你來買,我也得圖個高興?!?/p>
陸佳怡湊過去,壓低聲音笑:“許叔,高興就是咱鄉里人互相幫襯,不是圖什么。您賣我兩塊,我也心里高興,買回去做的衣服,穿在小孫子身上,也熱乎得很?!?/p>
許有才嘴角一抽,像是被說到心坎里,又像在為難:“陸丫頭,你這嘴巴……唉,這行吧,兩塊一尺,今天就給你?!?/p>
陸佳怡連連點頭:“那我就不客氣了。先挑三尺給我媽做床單?!?/p>
許有才順手遞過一卷布,手上微微顫了顫:“這……你可得快點挑,我今天還有別的買主。”
陸佳怡笑笑,把布鋪在小木桌上,細細看了看顏色、紋理,手指輕輕撫過布面:“許叔,這布料柔軟得很,媽穿上去肯定舒服。對了,您這布料,是不是昨天從鎮上進的?看著新鮮得很?!?/p>
“哎喲……你這小丫頭啊,眼力不錯,這布料就是鎮上新進的。唉,你看我這眼力,也就憑記性了?!痹S有才心里暗暗樂開了花,嘴上卻假裝不屑:“不過啊,你買的多,我也得算便宜一點?!?/p>
陸佳怡抬手一指旁邊的布堆:“那就多給我挑幾尺吧,做點衣服給弟弟妹妹們,別光顧著媽。”
許有才嘆口氣,像是被她說服了:“你這丫頭……行吧,多挑一點。不過啊,你得保證買下,這可不能挑著挑著就反悔。”
陸佳怡笑得明媚,拍了拍手:“放心吧,許叔,我這是認真的。你瞧,這天氣正好,我還得趕海去,布買好了,回去還能縫幾件衣服?!?/p>
許有才挪了挪身子,瞇起眼睛看著她:“趕海去?哎呦,你們這些小丫頭啊,真是能折騰。”
陸佳怡笑著不答,轉頭看向窗外的海灘。海風拂過臉頰,帶著咸咸的味道,沙灘上零星的螃蟹洞映著日光閃著銀光。她輕聲說道:“許叔,你也別光顧著賣布啦,趕海的時候也看看這海景,多舒服啊?!?/p>
許有才抖了抖手里的布,似乎心情好了些:“你說得倒輕松,這布賣得出去,我也就高興。要我趕海去,那可沒這年紀了?!?/p>
陸佳怡眨眨眼,忽然調皮起來:“許叔,你可不能老說年紀大了。我看您身體還硬朗得很,要是我帶你去趕一次海,保證比我們這些小丫頭還靈活?!?/p>
許有才干笑不笑,點點頭:“哎喲,你這丫頭啊,嘴巴真是厲害。我這心思啊,都被你猜透了。”
陸佳怡收拾布料,把卷好的布輕輕放進籃子里:“那就兩塊一尺的布料,六尺總共十二塊。許叔,這價錢公平吧?你可別算錯啊?!?/p>
許有才瞪大眼睛,仔細算了算:“嗯……兩塊一尺,六尺就是十二塊,沒錯。行,成交。你可真是精明。”
陸佳怡拍了拍手,笑得像盛開的花:“那我就不客氣啦,謝謝許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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