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挺拔,騎術精湛,兵法策論張口就來,身上有一股與生俱來的貴氣。
不像那個逆子,渾身泥土味,眼神里全是藏不住的野性,像一頭喂不熟的狼。
只可惜……程乾一時糊涂,犯下大錯,被他罰去了江南反省。
但這只是暫時的。
他必須在程乾回來之前,將林程延這股歪風邪氣徹底按死,讓他永無翻身之日。
那個位子,只能是程乾的。
“你下去吧,”林在虎揮了揮手,對那探子再無半分興趣,“記住,今天的事,爛在肚子里?!?/p>
“是,王爺?!?/p>
探子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退了出去。
書房內重歸寂靜,只有檀香的煙氣裊裊升騰,模糊了林在虎冷硬的面部輪廓。
他起身,走到窗邊,望著京城方向。
軍中之事,他暫時插不上手。
但朝堂,卻是另一個戰場。
他要讓所有人都“看清”,他那個所謂的“兒子”林程延,到底是個什么貨色。
釜底抽薪,誅心為上。
他換上一身常服,沒有驚動任何人,獨自從王府的側門離開,上了一輛毫不起眼的馬車。
馬車的方向,是內閣首輔謝文懿的府邸。
……
謝府與鎮北王府的森嚴截然不同。
沒有高墻鐵衛,只有粉墻黛瓦,幾叢翠竹點綴其間,處處透著江南園林的雅致與書卷氣。
書房內,謝文懿正執筆作畫。
他年過五旬,兩鬢微霜,一身素色長衫,氣質溫潤如玉。
聽聞鎮北王來訪,他只是微微頓了頓筆尖,隨即在畫卷上點下一片苔蘚,才慢悠悠地開口:“請王爺到花廳稍坐,上好茶。”
“是,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