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印象里,他曾經的家人似乎如此說過,他的嗅覺如獸類靈敏,又與植物有著特別的緣分,是被大自然所眷顧的孩子。
他總能隨手就挑到最甜美碩大的果實,一眼就能看出瓜果蔬菜的新鮮與否,那是自出生時就帶來的天賦。待在故鄉時,他甚至能透過細微的氣味就能判斷植物的種類與獵物的行蹤。但來到中原後,那些陌生的氣味對少年來說太過敏感刺激。
以至於他一開始跟在恩人的小孩,那位燕瑯的身邊時總是噴嚏連連,因為那個他看不順眼的臭大少爺整天喜歡往草藥種類多的地方跑,或到處摘香花送不同美人。
而那個燕大少爺自己去沾染味道就算了,回來身上沾染了一點點氣味他還勉強能忍受。
但誰料那個臭少爺個XJ詐狡猾,竟總能用各種理由迫使他跟隨。他一路被各種復雜的氣味圍攻,只能勉強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不至於太過狼狽。
「嗯,我就是是故意的。我身為逸大夫的徒弟,每天自然要碰上許多草藥,既然你打算跟在我身邊,又怎麼能連這點都都無法適應?」那個與他同年的臭大少爺笑的非常歡快得意,甚至直白的表示這就是針對他嗅覺敏銳的考驗…要不是這個大少爺是給他新生活恩人的寶貝兒子,還不知哪根筋不對離家出走,讓恩人擔心連連。他才不會如此低聲下氣的來關心這個風流翹家看起來一無是處的臭少爺!順帶一提,臭對他來說并不只是拿來形容燕瑯的惡劣,少年是真心覺得燕大少爺沾染上的脂粉與各種草藥香的衣物與身軀,味道都復雜又濃烈的臭到讓他想吐。
「喔然後,這些衣服也勞煩你處理了。」更可惡的是燕瑯還特別將自己JiNg心燻過各式香料的衣服丟給他清洗燙平,就是要在身心靈方面把他Ga0的不痛快。
「…哈啾!處理是吧?」很好,他的鼻子不舒服到極限,也已經忍耐到極限了。少年捏著鼻子卻是回以燦然的一笑,直接反手將那些衣服拿去燒。
烈火啪啪的響,黑煙在室內彌漫。那火光映照著那個臭大少爺傻眼又氣炸的容顏,他覺得渾身暢快。
「大膽!你這個…你這個異族人居然敢燒本少爺衣服!母親到底是怎麼忍受你在他身邊的?」燕瑯的臉被黑煙燻黑,大少爺氣的風度全失,直接指著他鼻子罵。罵了一陣大少爺才發現自己從未過問這個異族少年姓名,而少年也從未提起。但這從來都不是重點,於是他繼續罵。
「略略略,那些跟你一樣臭的衣服燒了正好啦!其實我也很好奇你明明沒我好看,脾氣不好個X又J詐,到底是怎麼被那些美nV熱烈歡迎的!」少年也不甘示弱的扮了個鬼臉,他終於能ㄧ吐對這個大少爺的滿肚子怨氣。
兩個少年的戰火一觸即發,好在醫館的主人,也就是燕瑯的師父。年輕貌美又醫術高超的逸大夫即時現身。
「在醫館里頭又是燒衣服又是大聲吵嚷你們是皮在癢是不是?都給我滾出去!」
她極為難得的動用武力,把自己的徒弟跟燒衣服的異族少年轟出醫館。
當時的燕大少爺不曾想過這個燒他衣服的異族少年,在多年後會成為能跟他以兄弟相稱的護衛。
當時的他也不曾想過,這個又臭又個X爛,反正他怎麼看都看不順眼的燕大少爺,往後竟會讓他心甘情愿地以命相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