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語氣陡然變得張狂而霸道。
“在這長田縣一畝三分地上,本官,就是天,就是法!”
“本官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輪得到你來置喙?”
此言一出,滿場皆驚。
無論是城下的玄甲軍,還是城樓上的方云世等人,全都目瞪口呆地看著許元。
這番話,已經不是謀反了。
這是公然不將朝廷,不將皇帝放在眼里!
這是自立為王!
尉遲恭更是被氣得渾身發抖,一張黑臉漲成了豬肝色。
他戎馬一生,還從未見過如此囂張狂妄之徒!
“你……你這謀逆之徒,竟還敢口出狂言,真當這大唐無人制你不成?”
許元卻完全無視了他的憤怒,只是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行了!”
“本官沒時間跟你在這里逞口舌之利。”
他的目光變得冰冷,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現在,本官只問你最后一遍。”
“降,還是不降?”
“給你三息時間考慮。”
“三。”
“二。”
許元那不帶絲毫感情的倒數聲,如同催命的鐘擺,清晰地回蕩在每一個人的耳邊。
城樓上,那冰冷而瘋狂的氣場,讓所有人都感到了一陣窒息。
許元瘋了。
這是在場所有人,心中唯一的念頭。
然而,許元的心底深處,卻是一片古井無波的平靜。
他看著城下尉遲恭那張又驚又怒的臉,心中卻是暗自思量了起來。
‘私屯數萬精兵,言語間公然藐視朝廷,形同自立為王。’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坐實了謀逆的大罪。’
‘等李道宗回去之后,知道了我今天的所作所為,應該會毫不猶豫地下旨將我弄死了吧?’
而城下,尉遲恭的臉色雖然難看,但同時也十分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