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大師傅看范東凱可憐,嘆了口氣,“兄dei,別著急,我給你烙。”
“這特么在外面吃了多少苦。”
“那面的東西都是喂牲口的,哪有老家的韭菜盒子吃起來好吃。”羅浩解釋道。
“什么全麥面包,我媳婦減肥就吃那玩意,還有燕麥片之類的。我嘗過,我家狗都不吃。”另外一個大師傅附和道。
“真是可憐,兄dei,多少年沒回家了?”
范東凱一邊抽噎,一邊狼吞虎咽,一邊舉起手。
“五年?那可挺久了。”
但范東凱右手拿筷子夾韭菜盒子,嘴里全都是,只有左手可以比劃手勢。
他又把左手翻過來,比劃了個“3”。
范東凱吃韭菜盒子吃的上了頭,連最簡單的“8”都不會比劃。
“八年。”大師傅也豪邁,“兄dei,回家了,回家了,不遭那洋罪。可勁吃!老哥我請你!!”
還得是老家人,一言不合就要請客吃飯。
范東凱的眼淚流出來,落在韭菜盒子上,下一秒被他都塞進嘴里。
游子歸國的那種文藝氣息早就被煙火氣沖散,范東凱守著鍋臺,出一張吃一張,看得人越來越多。
羅浩尷尬的低著頭,用腳指頭摳地。
但范老師的確太可憐了,這在普林斯頓得被虐待成什么樣。
拿起手機,羅浩把電話打過去。
“丁老板么,我,羅浩。”
“今天來趟省城,麻煩了。就上次的燒烤就行,肉的話您看,一定要新鮮腌制的,可以在路上弄。”
“辛苦辛苦。”
羅浩給范東凱訂下了下一頓飯的主食,這才放了心。
別說范東凱牽扯到任務(wù)能不能完成,但凡在東北看見一個路人守著韭菜盒子的鍋臺吃,只要力所能及的都得幫他一把。
現(xiàn)在羅浩唯一擔心的是范東凱別特么吃出胃破裂。
19張韭菜盒子下肚,范東凱這才停住。
他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擦著嘴。
羅浩也是第一次見人一邊擦眼淚一邊擦嘴,掃碼交錢,卻被大師傅攔住。
“不都說了這頓飯我請么!”大師傅一橫眼,惡狠狠的瞪著羅浩。
“師傅,真不用。”
“我知道不用,你們一看也不是差錢的人。但這是錢的事兒么?兄dei都特么回家了,請吃頓早飯不是應(yīng)該的么。你別交錢啊,再提錢,我跟你急!”
羅浩無奈,只好給大師傅鞠了個躬,帶著范東凱又表示了感謝,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