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指手畫腳”的,就多事了,羅浩一向有分寸感。
“劉老師,您帶我去別的地方看看?”羅浩小聲說道。
離開循環內科后,劉海森站在走廊里停住腳,回頭深深看了羅浩一眼。
“劉老師,您有什么指示?”
“小螺號,你說的試試,就是這個意思?”
“呃,要不然呢?”羅浩有些錯愕。
“……”
“趙老師是風濕免疫學科里的大牛級醫生,遇事不決肯定要找風濕免疫的醫生試一試啊。”
“你和她很熟么?隨隨便便就打電話打擾人家。”劉海森問道。
“不算隨便吧。”羅浩笑了笑,“人命關天,趙老師不會不高興的。而且咱們當醫生的,不是看不懂病就要和上級醫生匯報么,打電話搖人,這是基本技能。”
“……”
劉海森再一次陷入對深深的迷茫之中難以自拔。
打電話搖人,這句話話糙理不糙。
可在劉海森的腦海里,僅限于本院,省城其他醫院都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之內。
而羅浩呢?
一個電話打給zj省總查房的趙老師。
劉海森不知道該怎么描述自己糾結、復雜的心情。
本來想借著羅浩來“參觀”醫大一院的機會給他介紹一下,讓羅浩知道礦總只是一灘小水洼。
但直到現在劉海森才想起來羅浩是協和八年制的博士,據說當年在協和風生水起,只是不知出了什么事兒才回到礦總的。
現在看,當年羅浩在協和風生水起絕對不是謠言,甚至還在一定程度上有些貶低。
羅浩可不僅僅在協和風生水起。
時間已經不早了,甚至可以說很晚,錯過了午飯時間。
“小羅,你還來得及么?不著急回去吧。”劉海森看了眼手機。
“劉老師,我得取車,天黑之前趕回東蓮。”
“嘶,天黑之前?”
“是,如果可能的話我不走夜間高速。”羅浩有些惋惜,但隨后展顏一笑,“沒事沒事,劉老師您不是還要去礦總做手術么,下周末我請您。”
劉海森還是有些遺憾,不知道為什么。
還沒等他回答,手機響起。
接起電話,那面傳來急匆匆的聲音,沒等劉海森說話,那面就掛斷了電話。
劉海森像是戴上一張痛苦面具,肌肉灌注了混凝土似的,硬邦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