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她重金買通了為其接生的穩婆,命其在另一位夫人生產時做手腳。”
星痕的聲音不帶絲毫感情,只是陳述著冰冷的事實,“另一位夫人生下一名健康的男嬰后,不久便血崩而亡。”
“沈老夫人趁機下令,將那名男嬰與自己死去的孩子調換,對外宣稱自己順利產子,而那位夫人福薄,難產留下死胎后便撒手人寰。”
“待沈老老爺回府,一切已成定局,縱然心中存疑,卻也無力回天,只能接受。”
沈昭月靜默片刻,唇邊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原來如此。”
“難怪祖母一直偏心二房,視大房如無物,根子在這里……二叔,才是她的親生骨肉。
她頓了頓,問道,“可還有人暗中打探此事?”
她心中隱隱有個猜測,父親沈珩,是否早已知情?
星痕篤定回答:“屬下仔細問過那老嬤嬤與穩婆,在屬下之前,并無人前去打探過此事。”
“至少,她們未曾向其他人透露過分毫。”
沈昭月微微頷首:“做得干凈些,莫要讓人循著線索查到她們,更不要牽連到斬月樓。”
“屬下明白,已妥善處理。”
星痕應道,身形一晃,便如來時一般,悄無聲息地融入了窗外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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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就在星痕離開攬月閣的同時,丞相府后宅一處僻靜的角門被輕輕推開一道縫隙。
一個身披黑色斗篷,將頭臉遮得嚴嚴實實的身影閃了進來。
這人對相府路徑似乎極為熟悉,腳步不停,徑直朝著沈珩所在的外書房走去。
書房外,墨竹如青松般挺立,眼神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看清來人身形后,他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卻未阻攔,只低聲道:“相爺,容嬤嬤來了。”
書房內,正在批閱公文的沈珩筆尖一頓,沉聲道:“讓她進來。”
披著斗篷的容嬤嬤走進書房,脫下兜帽,露出一張布滿皺紋卻眼神清明的臉。
她正是星痕口中那位“當年伺候過另一位夫人的老嬤嬤”。
當年她并非家中有事告假,而是機緣巧合,暗中目睹了調換孩子的全過程。
她心中恐懼,為了自保未曾聲張,后來被心存憐惜的沈老老爺調去伺候年幼的沈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