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母親,月兒還讓兒子帶話,說她一切都好,讓您切莫憂心過甚,保重身子要緊。”
這話一出,林婉柔的眼淚終于掉了下來,卻是笑著的:“這孩子……自己病著,還惦記我……”
沈珩看了妻子一眼,對沈硯道:“既如此,你便先回去歇息吧。”
“這兩日府里準備回門宴,你也幫著打點。”
“是。”沈硯行禮告退,轉身時瞥見侍立一旁的秋月——那丫鬟低眉順眼,發間一支赤金簪子在暮光里晃出刺目的光。
青鋒提燈在前引路,主仆二人往聽竹軒走。
行至半路,沈硯卻腳步一轉:“去父親書房。”
書房內燭火已燃起,沈珩負手立在窗前,聽見推門聲也未回頭。
“父親。”沈硯掩上門。
“東宮那邊安頓好了?”沈珩轉身,燭光在他臉上投下深深淺淺的陰影。
“是。妹妹無礙,太子待她極好。”
沈珩點點頭,走到書案后坐下,手指叩了叩案上卷宗:“趙霖一案,交由大理寺繼續偵辦,陛下給了你十日之期。”
“查得如何了?”
沈硯撩袍在對面坐下,唇角勾起慣有的弧度:“軟紅閣那地方,明面上是個銷金窟,暗地里做的生意可不少。”
“兒子順著賬目查下去,發現每月盈利有三成都會秘密送入鎮國公府。”
“周家。”沈珩吐出這兩個字,聲音冷得像淬了冰。
“正是。”
“趙霖那蠢貨,不過是周靖安手中的一把刀。”
“周靖安原打算一箭雙雕——既毀了芷晴的清白,斷了蘇太傅與我沈家聯姻的可能。”
“又能借柔妃侄子的手,將臟水潑到四皇子一系。”
沈硯指尖輕點案面,“可惜他算漏了兩件事。”
“哪兩件?”
“第一,芷晴身邊有高手暗中保護,雖一時不察被迷暈擄走,卻留下了線索。”
沈硯頓了頓,眼中閃過復雜神色,“第二,他沒想到會有人先一步找到軟紅閣,殺了趙霖,救走芷晴。”
說道這里,沈硯眸色一暗,拳頭狠狠捏緊,“即使趙霖活到我趕去軟紅閣,我也會殺了他。”
“傷害芷晴者,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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