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間袖口下滑,露出手腕內側一道淺白舊疤——那是七歲時練劍留下的。
林婉柔目光觸及,瞳孔猛地一縮。
恰在此時,沈珩端著藥碗進來。
見妻子情緒稍平,稍松了口氣:“婉柔,先把藥喝了。”
一家三口圍著床榻伺候湯藥,倒真顯出幾分天倫之景。
只是沈硯始終立在屏風旁,目光如探針般掃過沈昭月每一個動作。
待林婉柔服過藥沉沉睡去,沈珩細心為她掖好被角,示意兒女外間說話。
花廳里燭火通明,沈硯忽然開口:“妹妹這些年在何處落腳?”
沈昭月正執壺斟茶,聞言手腕穩如磐石。
清亮水線注入官窯瓷杯,半分未灑:“南邊的小村子,養父是落第秀才。”
“哦?哪處村落?”
“臨河村,距京城二百里。”她答得流暢,這是早就備好的說辭。
杯中水滿,輕推至沈硯面前,“哥哥嘗嘗,這是娘平日喝的參茶。”
沈硯卻不接,似笑非笑:“二百里?父親派人將京畿翻遍,怎偏漏了此處?”
“硯兒!”沈珩皺眉低斥。
沈昭月垂眸一笑,指尖摩挲杯沿:“村子藏在山坳里,統共七八戶人家。養父怕人查問,給我報了夭折。”
她忽然抬眼,目光清凌凌望向沈硯,“哥哥莫非疑我是假的?”
燭火在她眸中躍動,竟顯出幾分委屈。
沈硯與她對視片刻,忽然輕笑:“怎會?只是好奇。”
他終于接過茶盞,指尖有意無意擦過她虎口——那里肌膚細膩,毫無習武之人的薄繭。
“妹妹受苦了。”他語氣緩和下來,飲盡茶湯,“既回來了,往日種種不必再提。”
沈昭月柔順稱是,袖中手指微微蜷起。
這位狀元郎比傳聞更難對付,方才那一下分明是在探她底細。
沈珩全然未覺暗涌,只撫須感慨:“明日開祠堂上族譜,也該宴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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