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案如同下棋,明子暗子,需得分明。”
“周家樹大根深,又與宮中那位牽連甚深,若讓他們過早警覺,將這唯一的線索‘雪浪箋’徹底掐斷,我們再想尋蹤覓跡,便難如登天?!?/p>
他頓了頓,語氣平靜無波,卻帶著洞悉世情的銳利:“如今,明面上,我繼續沿著‘雪浪箋’和那吃里扒外的管家這條線查,大張旗鼓,做足姿態。”
“周家看在眼里,只會以為我這條小魚已乖乖入了他們的局,正按著他們預設的路徑掙扎,反而會放松警惕?!?/p>
“甚至…。。。樂于見我在這潭渾水里撲騰,好看清我究竟能摸到些什么?!?/p>
“那暗地里呢?”青鋒恍然,眼睛亮了起來。
“暗地里,”
沈硯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近乎冷峭的弧度,“太子殿下的人,自會動用我們無法企及的力量,著重清查蘇府內部?!?/p>
“尤其是那些能接觸到核心機要、卻又不易被外人察覺的角色。”
“蘇明遠身為吏部尚書,又是三皇子的親舅,他的府邸,豈是那么好查的?”
“唯有借東宮之勢,行暗度陳倉之舉。”
他微微后靠,閉上眼。
“我們如今要做的,就是當好這枚吸引火力的‘明子’,讓藏在暗處的毒蛇,自己露出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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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二房王氏出殯的日子,相府門前一片素白,哀樂嗚咽。
沈玉蓉、沈玉蓮一身重孝,跪在靈前,哭聲倒是響亮,只是那眼淚有幾分真,唯有她們自己知曉。
沈玉棟站在一旁,臉上沒什么悲戚,反倒因熬夜而眼窩發青,顯得有些萎頓。
沈硯是從大理寺直接趕回來的,官袍外罩了件素色披風,眉宇間帶著連日查案的疲憊,更深的,卻是一層揮之不去的冷冽。
他先在靈前按規矩上了香,目光掃過哭得“情真意切”的兩位堂妹,唇角幾不可察地扯出一抹譏誚的弧度。
儀式冗長而壓抑。
好不容易熬到起靈,隊伍吹吹打打往城外去,沈硯這才尋到機會,與父親沈珩一同回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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