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竟是鎮國公府長孫,周靖安!
他穿著一身墨色勁裝,身形挺拔,容貌極其俊美。
若非那雙眼睛里透出的陰鷙寒光,幾乎要讓人以為是哪家的翩翩公子。
此刻,他正冷冷地看著沈玉蓉,目光如同毒蛇的信子,掃過她凌亂的鬢發和未來得及系好的衣帶。
沈玉蓉嚇得魂飛魄散,慌忙攏住衣衫,聲音尖利:“周靖安!”
“你……你怎么會在這里?你在監視我?!”
周靖安反手關上門,踱步上前。
語氣沒有絲毫波瀾,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二皇子給了你什么?”
他頓了頓,補充道,“別讓我問第二遍。”
在他的目光逼視下,沈玉蓉那點可憐的勇氣瞬間瓦解。
她不敢隱瞞,顫抖著手指向桌上那包藥,將二皇子的吩咐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周靖安靜靜聽完,臉上看不出喜怒,只又問:“三皇子近期,可有什么異常舉動?接觸過哪些特別的人?”
沈玉蓉努力回想,最終搖了搖頭:“沒……沒有。”
“殿下除了上朝,便是在書房,或是……或是去蘇側妃那里。”
提到蘇念雪,她語氣里忍不住帶上一絲嫉恨。
周靖安似乎對這個答案并不意外,他瞥了一眼那包藥,冷冷道:“照二皇子的吩咐辦。”
沈玉蓉一愣,沒想到他竟是這個態度。
不等她細想,周靖安下一句話讓她心頭巨震:“秋獵之時,找個機會,安排沈昭月單獨見我。”
又是沈昭月!沈玉蓉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聽到沒有?”周靖安的聲音陡然轉冷。
“聽……聽到了。”沈玉蓉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
她體內那每月發作一次的毒藥,如同懸頂之劍,讓她生不出絲毫反抗的念頭。
周靖安不再多言,如同來時一樣,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雅間。
沈玉蓉在原地呆坐了許久,才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氣,慢慢站起身,胡亂整理好衣裙和發髻。
她不敢多留,趁著夜色,由等在后門的錢嬤嬤接應著,悄悄返回了三皇子府的和風院。
寢殿內燈火昏黃,沈玉蓉屏退了所有下人,獨自坐在梳妝臺前。
菱花銅鏡中映出一張嬌媚卻寫滿疲憊與怨恨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