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的七十二道刑罰,我才用了不到十種。”
“聽說,有一種叫做‘梳洗’的,最適合你們這些硬骨頭……”
接下來的一個時辰,這座帳篷仿佛化為人間煉獄。
沈硯始終面無表情,手段卻狠辣刁鉆至極,專門挑人體最脆弱、痛感最強烈的部位下手,卻又巧妙地避開了致命處。
他不僅要對方開口,更要對方為傷害沈昭月付出慘痛的代價。
當沈硯終于拿著那份染血的口供,走出帳篷時,他身上仿佛還帶著那股濃重的血腥氣。
他面無表情地用干凈的布巾擦拭著手指,對等候在外的青鋒吩咐:“處理干凈。”
青鋒看著自家公子冷硬的側臉,低聲應道:“是。”
沈硯帶著口供,再次面圣。
這一次,皇帝帳內,只有皇帝、沈珩與太子蕭景宸三人。
沈硯將審訊結果呈上,與影七所查互相印證,甚至補充了更多細節。
包括周靖安如何通過沈玉蓉聯系宮女,血鸮衛如何配合引熊之人行動等等。
條理清晰,證據鏈趨于完整。
皇帝看著那份字字血淚的口供,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猛地一拍桌案:“好一個周家!好一個鎮國公!”
“當真以為朕不敢動他們嗎?!”
蕭景宸坐在輪椅上,眸光幽深:“父皇息怒。”
“如今人證物證俱在,周家罪責難逃。”
“然,正如父皇之前所言,此時若以謀逆大罪徹查周家,必引朝野震動,邊軍不穩。”
“不如……”他抬起眼,目光銳利,“借此機會,先剪除其羽翼。”
“那名引熊的替死鬼,以及涉事的宮女雖已滅口,但順著這條線,總能揪出幾個周家在京畿戍衛軍和宮中安插的關鍵人物。”
“借此由頭,進行清洗,削弱其實力,方為上策。”
沈珩亦附和:“殿下所言極是。”
“打草驚蛇,不如斷其爪牙。”
“讓周家知道痛,卻又不敢輕易狗急跳墻。”
皇帝深吸一口氣,壓下怒火,緩緩坐下:“便依你們所言。”
“此事,景宸,你暗中配合影七和大理寺去辦。”
“沈卿,朝堂之上,你需穩住文官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