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嬤嬤帶著秋月、冬雪等人協助,庫房開啟,綾羅綢緞、珠寶古玩如流水般被清點出來。
是夜,松鶴院內室。沈珩、林婉柔、沈硯與沈昭月難得聚在一起。
林婉柔拉著女兒的手,未語淚先流:“月兒,太子他……他的腿……”
“日后在東宮,你可如何是好?”
“那宮里,就是個吃人的地方……”她不敢想象女兒要面對怎樣的風刀霜劍。
沈昭月反握住母親冰涼的手,聲音溫和卻堅定:“娘,女兒知道您擔心什么。”
“但圣旨已下,此事已無轉圜余地。況且,”
她頓了頓,眼神清澈而冷靜,“女兒并非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無論前路如何,女兒都會保護好自己。”
沈珩看著女兒,目光復雜,既有為人父的擔憂,亦有對時局的洞察,“陛下此舉,其一,意在借我沈家之力,護持太子,平衡周后一黨。”
“其二,也是為了月兒在東宮,能多一重保障。”
“月兒,你嫁入東宮,便是入了這旋渦中心。”
“太子此人……為父觀之,絕非表面那般簡單,你需萬事小心。”
沈硯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接口道:“妹妹放心,有父兄在,斷不會讓你受了委屈。”
“那東宮若有人敢欺你,哥哥我第一個掀了他的紫宸殿。”
他語氣散漫,話中的維護之意卻不容置疑。
沈昭月心中暖流涌過。
她知道,無論前路如何荊棘,她的身后,永遠有家人作為最堅實的后盾。
與此同時,沈珩書房內。
沈硯收斂了玩世不恭,正色道:“父親,太子那邊剛傳來的消息,周靖安花重金于斬月樓買太子性命,斬月樓未接單。”
“而周靖安昨夜在長興巷遇刺,臂膀受傷,刺客身份不明。”
沈珩負手立于窗前,看著窗外沉沉的夜色,“看來,有人比我們更沉不住氣。”
“周家這次,是踢到鐵板了。”他轉過身,“那個柳依依,近日如何?”
“安分得很,每日不是陪著祖母說話,就是待在錦瑟院廂房。”
“不過,”
沈硯冷笑,“她越是安分,越是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