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月語氣平靜,“她既希望沈玉蓮回來,我們便讓她回來。”
“放在眼皮子底下,總比她在暗處,我們不知她何時會竄出來咬人要好。”
“正好,也看看她們究竟想玩什么把戲。”
她看向父親和兄長,“爹爹,哥哥,府內還需加強戒備,尤其是松鶴院和攬月閣。”
“暗處的人,也該動一動了。”
沈珩頷首:“已吩咐春一,加派人手,十二時辰不間斷巡邏。墨竹也會多留意壽安堂的動靜。”
墨竹,他身邊那位不顯山露水的書童,實則是相府暗衛中的佼佼者。
沈硯挑眉:“那就讓她們演吧,看最后這出戲,砸的是誰的場子!”
夜色漸深,暗流在京城各大勢力的博弈中洶涌澎湃。
沈玉蓮的馬車,已在返回丞相府的路上;
沈玉蓉仍在做著鏟除嫡妹、穩固地位的美夢;
而周后,則在鳳儀宮的燭火下,編織著更惡毒的網。
只是他們都不知道,獵人與獵物的角色,早已在無聲無息中,開始了轉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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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月樓深處,厲梟的練功房內。
這里不似蕭無涯那般帶著書卷氣的清雅,反而充斥著兵刃的冷光與淡淡的血腥氣。
墻壁上掛著各式各樣的刀,正中那柄九環淬毒刀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幽綠的光澤,正是他的成名兵器。
厲梟赤裸著上身,虬結的肌肉上疤痕交錯,他剛剛收功,周身蒸騰著灼熱而暴戾的氣息。
媚娘子斜倚在門框上,一身水紅色衣裙勾勒出曼妙身姿。
指尖繞著一縷發絲,眼波流轉間自帶三分媚意七分毒辣。
“二哥今日的‘血煞刀法’似乎更精進了,這殺氣,隔著老遠都讓人心肝兒顫呢。”
她聲音軟糯,話里的意味卻并非純粹的恭維。
厲梟抓起一旁的汗巾胡亂擦了把臉,鼻翼翕動,冷哼道:“少說這些沒用的。”
“老四,你近日可曾見到蕭無涯那小徒弟?”他口中的“小徒弟”,自然是指沈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