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越聽臉色越沉,到最后,眼中已滿是震驚。
她萬萬沒想到,沈府這看似光鮮的朱門之內(nèi),竟藏著如此骯臟隱秘的舊事。
“這些事,相爺知道嗎?”
“相爺不知。”
李嬤嬤搖頭,“老夫人做得隱秘,當(dāng)年知情的下人,這些年陸續(xù)都‘病逝’了。”
“老奴也是因?yàn)椤驗(yàn)樵胬戏蛉颂幚磉^一具尸首,她才留我一命。”
柳依依聽后,將兩袋金葉子放在李嬤嬤手上:“今天的話,嬤嬤最好爛在肚子里。”
“老奴明白!老奴明白!”李嬤嬤抓起金葉子,揣進(jìn)懷里就要走。
“等等。”柳依依叫住她,“還有一事——老夫人可知,我不是普通遠(yuǎn)房親戚?”
李嬤嬤背影一僵。
“看來是知道了。”
柳依依笑了,竟有幾分瘆人,“難怪她這些日子待我親熱,原是把我當(dāng)成了扳倒大房的刀。”
她走到李嬤嬤面前,看著她的臉。
那副溫順柔弱的假面褪去,露出底下冰冷的神情:“回去告訴老夫人,刀可以借,但要看看握刀的手夠不夠穩(wěn)。”
李嬤嬤嚇得腿軟,連連點(diǎn)頭,踉蹌著沖出花園。
柳依依獨(dú)自站在假山后面,看著李嬤嬤倉皇而逃的背影。
她摸出懷中小瓷瓶,碧綠瓶身在指間轉(zhuǎn)動(dòng)。
周靖安要她下毒。
沈老夫人想借刀殺人。
而她柳依依——這個(gè)被精心挑選、訓(xùn)練、安插進(jìn)沈府的“棋子”——忽然很想看看,這盤棋到最后,到底誰才是執(zhí)子之人。
回到錦瑟院。
柳依依揮揮手讓婢女退下,獨(dú)自坐在鏡前,看著鏡中那張年輕嬌媚的臉。
她不是蠢人。
周靖安安排她進(jìn)沈府,表面上是做眼線。
可若有一日周家事敗,她這個(gè)“沈璉續(xù)弦”便是最先被舍棄的棋子。
她得為自己留條后路。
而沈昭月丟失的真相,或許就是那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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