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苦了父親了。”
沈硯見她雖震驚難過,卻并未失態,反而第一時間顧及父親,心中稍安,同時又對她這份沉穩生出更多探究。
他這個妹妹,心性之堅韌,遠超他的想象。
“父親心中有數。”沈硯最終只說了這么一句,兄妹二人一時無言。
攬月閣內只剩下炭火偶爾爆開的噼啪輕響,和窗外愈發凜冽的寒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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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國公府,周靖安書房。
周靖安隱在昏暗的光線里,指節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紫檀木桌面,發出沉悶的聲響。
他在等一個消息。
房門被無聲推開,心腹周延的身影悄然而入,低聲道:“主子,沈玉棟……失手了。”
敲擊聲戛然而止。
周靖安嗤笑一聲,語帶輕蔑:“就知道那個蠢貨干不成事。”
他并未動怒,仿佛早有所料,“去,沈府二房找那個翠柳,問問原由。”
“記住,你只說是二殿下想知道原因。”
“是。”周延領命,身影再次融入漸深的夜色中。
沈府角門,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貼近,正是周延。
早已等候在此的翠柳緊張地四下張望,這才壓低聲音,將今日府中變故一一道來:
“……玉棟少爺去了相爺書房找東西,誰知二小姐帶著她那侍女小荷也恰好去了,說是尋什么《山居圖》,就這么撞上了!”
“之后不知怎的,大少爺突然從大理寺回來,待相爺回府后,便在書房當眾審問玉棟少爺……少爺他、他全說了!”
“在千金閣賭輸了五萬兩,是去偷相爺書房里那份關于今歲漕運改道的條陳抵債……”
她喘了口氣,繼續道:“最后相爺發話,讓二爺變賣西城一處三進的宅子和兩間綢緞莊填窟窿,玉棟少爺被禁足祠堂,每日抄寫《沈氏家訓》百遍,靜思己過。”
周延目光微閃:“可還有其他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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