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我被那幾個粗使婆子死死攔住,您也不會……不會著了那起子小人的道!”
“要是您有個萬一,我……我……”說著,聲音便哽咽起來,豆大的淚珠滾落下來。
“傻丫頭,”
沈昭月抽出帕子,輕柔地替她拭淚,“今日之事,連我自己都未曾料到沈玉蓉竟敢如此膽大包天,私帶外男入內院行兇,與你何干?”
“若非你機靈,知道立刻去尋大哥,后果才真是不堪設想。”
“你非但無過,反而有功。”
她語氣溫和,心中卻是一片冰寒。
今日之辱,著實是她歸家后首次吃這般大的暗虧。
竟被那等齷齪藥物所迷,若非沈硯與太子來得及時……
想到周靖安那陰狠毒辣、視人命如草芥的模樣,一股殺意便難以抑制地在胸中翻涌。
周靖安,鎮國公府……這筆賬,她沈昭月記下了,定要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好生安撫了半晌,又許諾明日讓她去廚房挑最愛吃的點心。
小荷這才漸漸止了哭泣,被沈昭月打發去歇息了。
室內重歸寂靜,沈昭月眸中的溫和褪去,只剩下冷冽的寒光。
她走到窗邊,望著窗外沉沉的夜色,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窗欞。
周靖安……此人仗著鎮國公府的勢,行事如此肆無忌憚,今日殺她未成,豈會甘心?
正思忖間,一道幾乎融于夜色的黑影悄無聲息地落入院中,輕叩窗欞。
“進來。”
星痕應聲而入,依舊是那副恭敬沉穩的模樣,只是眉宇間帶著一絲凝重。
“少主,興隆當鋪的老掌柜已查實,確實精通催眠攝心之術,手法詭異,非中原常見路數。”
“蘇念雪小姐……恐怕已遭其毒手,記憶被人為篡改,如今只堅信是沈家逼死了其父。”
沈昭月眼神一厲,“果然如此。”
“周后好狠毒的手段,這是要埋下一顆不知何時會引爆的棋子,以備不時之需,給予沈家致命一擊。”
她頓了頓,語氣更冷,“此事暫且記下,日后尋機再解。”
“你今日回來得正好,我另有要事。”
星痕敏銳地察覺到沈昭月身上那股尚未完全平息的殺意,心中一緊,躬身道:“少主,今日府中可是發生了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