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立刻撫掌笑道:“正該如此!可得辦得風風光光,讓那些暗地里嚼舌根、看笑話的人都睜大眼睛瞧瞧!”
林婉柔緊緊握著昭月的手,眼圈又有些紅,卻是笑著點頭:“都聽老爺的。”
早膳在一種溫馨的氛圍中結束。
飯后,林婉柔興致極高,親自攜了沈昭月的手,要在府中四處逛逛,熟悉相府。
徐嬤嬤和春棠、秋月、冬雪幾個丫鬟跟在身后,小荷則緊緊跟在昭月身側半步的位置,一雙圓眼機警地四處看著,像是生怕有什么東西跳出來沖撞了她家小姐。
丞相府邸庭院深深,亭臺樓閣,移步換景。
林婉柔耐心地指著各處,細細說著這是何處,往日作何用處,經過花園時,還說起沈硯小時候調皮掉進池塘的糗事。
沈昭月安靜地聽著,目光卻似不經意地掃過各處廊廡轉角、假山縫隙、院墻高低。
這是職業習慣,每至一處新環境,必先摸清所有路徑、可能的藏身點與視線死角。
她腦中自動勾勒出一張相府的平面圖,甚至評估著何處防衛薄弱,何處易于潛入。
與此同時,書房內。
沈珩與沈硯對坐,面上輕松的笑意已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的審慎。
“祠堂的事宜可都安排妥當了?”沈珩沉聲問。
“父親放心,一應物品早已備齊,只等吉時。”
沈硯點頭,指間一枚白玉扳指輕輕轉動著,“族老們那邊也已派人去請,皆是信得過、與二房不甚親近的。”
沈珩“嗯”了一聲,指尖敲著桌面:“月兒歸來之事,看似圓滿,但府中魑魅魍魎,不得不防。”
“孩兒明白。”沈硯眼中掠過一絲冷光。
正說著,書房門外傳來青鋒清朗的聲音:“公子,老爺,小的有事回稟。”
“進來。”
青鋒推門而入,利落地行了個禮,方才稟道:“公子讓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我們的人去了小姐所說的那個臨河村,核實過了。村民說,陳秀才去世后,他收養的那個叫‘月兒’的女孩,確實跟著村里一個姓王的赤腳郎中做了段時間采藥搗藥的雜事,略懂些醫理草藥,后來便離開了村子,說是去投親了。時間、經歷,都與小姐所言對得上。”
沈珩聞言,一直緊繃的肩膀幾不可查地松弛下來,深深吐出一口氣,臉上露出真切的心疼:“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只是…。。。竟真讓月兒吃了這許多苦…。。。采藥搗藥。。。…那赤腳郎中想必也不是什么細致人。。。…”
沈硯也搖著頭,語氣卻松快不少:“看來是我們多慮了。”
“妹妹只是運氣差了些,顛沛流離,但總歸沒落入什么惡人之手,如今平安歸來便是天大幸事。往后,我們定要千百倍地補償她,斷不能再讓她受一絲委屈。”
“這是自然。”沈珩斬釘截鐵,眼中滿是父親的決心,“我沈珩的女兒,合該享盡世間尊榮。”
父子二人相視一笑,心中最后一點疑慮盡去,只剩下對失而復得的珍寶滿滿的心疼與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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