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還要再說,沈硯忽然輕笑:“祖母和二嬸再三阻撓,莫非是怕月兒回來。。。…礙著什么事?”
他目光掃過王氏,“聽說二嬸上月又從母親庫里支了千兩銀子?”
王氏臉色驟變。
沈老夫人拐杖頓得砰砰響:“反了!都反了!我還沒死呢就嫌——”
話音戛然而止。
沈珩不知何時取來銅鎖,面色沉如寒鐵:“母親年事已高,日后就在佛堂靜養吧。”
不等反應,揚聲道,“墨竹!送老夫人回去!”
黑衣書童悄無聲息出現,竟單手扶住掙扎的老夫人。
看似恭敬,實則將人制得動彈不得。
“沈珩!你敢軟禁嫡母?!”王氏失聲尖叫。
“拖出去。”沈珩閉上眼,揮了揮手。
墨竹應聲而動,連帶著王氏等人都被“請”了出去。
喧囂漸遠,沈珩疲憊地揉著額角:“月兒,委屈你了。”
沈昭月搖頭,目光落向窗外。
暮色中,墨竹的背影如青松挺拔——那步態分明是習武之人。
“父親,妹妹受驚了,孩兒送她回房。”沈硯忽然開口。
兄妹二人沉默地走在游廊下。
行至無人處,沈硯忽然問:“妹妹可知《孝經》第七章首句是什么?”
沈昭月毫不遲疑:“‘子曰:昔者明王之以孝治天下也’,可是這句?”
她不好意思地抿嘴,“養父逼著背的,說女兒家雖不考功名,也該知禮。”
沈硯眼底疑色稍褪,笑道:“看來這位秀才倒是認真。”
送至院門,他忽然從袖中掏出一物:“妹妹落下的。”
正是沈昭月刺指驗親的銀簪。
簪尖還殘留血跡,在月光下泛著暗光。
沈昭月心頭猛跳——她方才故意遺落,正是想試探。
面上卻感激地接過:“瞧我這記性。”
“妹妹好好休息。”沈硯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