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元。”
他一字一頓,聲音如同從九幽之下傳來。
“立刻,馬上,派人將他們接回來。”
他上前一步,那魁梧的身軀帶著強大的壓迫感。
“我家掌柜的身上,自有證明身份之物。”
“但凡他們少了一根頭發,或者受了半點委屈。”
尉遲恭的聲音陡然拔高,如同困獸的咆哮。
“我今日便是死在這里,城外的一萬玄甲軍,也會踏平你這長田縣,為我等陪葬!”
“屆時,大唐數十萬精銳也會馬踏長田,你,和你這一城百姓,都將化為飛灰!”
這番話,是威脅,更是警告。
然而,許元聽完,臉上卻毫無懼色。
他只是瞇了瞇眼,那雙深邃的眸子里,閃過一絲令人捉摸不透的精光。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良久,許元忽然笑了。
“好。”
他只說了一個字。
然后,他便對著身旁的親兵,隨意地擺了擺手。
“去,派人去西山礦場,把那兩個人帶過來。”
“記住,客氣點,別傷著了。”
“是!”
親兵再次領命而去,整個過程,許元的神情輕松得就像是在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尉遲恭愣住了。
他準備好的滿腔怒火,千言萬語,就這么被一個“好”字給硬生生堵了回去。
許元……就這么輕易地答應了?
就在尉遲恭驚疑不定之際,一個清脆又帶著幾分怯生生的聲音,從縣衙的側門處傳來。
“陳伯伯?”
尉遲恭聞聲猛地轉頭,看到晉陽公主也沒事,臉上頓時露出幾分驚喜。
“公……青兒,你沒事吧?”
尉遲恭差點說漏嘴,但還是圓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