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湊在一起,又說起今天的親事,又說起一些個不那么要緊的閑事兒。
嗯。
基本上只能聽見含釧的聲音,偶爾聽見徐慨“嗯”“啊”“噢”“然后呢”的捧哏聲。
堂中沙漏簌簌的聲音,再看月亮懸掛高空,便知天色已晚。
徐慨站起身來,預備朝外走,剛踏出一步,停下了步子,轉過身來,半瞇著眼睛低下頭,嘴唇如蜻蜓點水般在含釧軟軟潤潤的唇上輕掃而過。
含釧一下子僵在原地!
這是這是這輩子,徐慨第一次吻她!
還是吻她的嘴唇!
含釧睜大眼睛,鼻尖縈繞著徐慨身上特有的冷冽松柏香。
徐慨再笑了笑。
今日不知怎么的。
他特別想靠近含釧。
或許是因為看到了滿眼的雙喜紅,便感動于有情人成眷屬?
亦或許是大半年的等待太過漫長,他總得收一收利息?
更或許是,今日他不用一直擔心他那不長眼的大舅子跳出來棒打鴛鴦?
不知為何,反正很想靠近。
徐慨感知于嘴唇上自家姑娘涼涼的溫度,克制地用手輕輕地點了點含釧的嘴,彎下腰,湊到含釧的耳邊輕聲道,“你就當我也溺水了,一定要嘴對嘴,才能活過來吧。”
第二日,含釧醒了個大早,一睜眼便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嘴唇,躺在床上了良久方起了床,剛到薛老夫人的正院子,便聽見了熱熱鬧鬧的,想來是曹醒帶著新婦來問安了。
含釧剛一走進正堂,聽薛老夫人笑盈盈的聲音。
“。可還慣?睡得可好?昨兒個累著了吧?”
薛珍珠老太太有一點好。
行事不扭捏。
她沒想過味的事兒,怎么著都是不行的。
一旦她想過味了,便不會扭扭捏捏地做張拿喬。
“都好的,咱們家比媳婦兒之前在北京買的宅子大很多,昨兒個一進屋子便驚著了,偌大的房間寬寬敞敞的,呼出的氣兒都舒爽些。”
固安縣主一語戳中薛珍珠老太太的靶心——小老太太最喜歡和人聊房產呀、地呀這些個恒產。
薛老夫人笑瞇了眼睛,“哪里哪里!咱們家不算大!等釧兒嫁出去了,咱們就闔府搬到鳳鳴胡同去,那處更大些!當初買這兒是為了給醒哥兒入京辦事時歇腳用的,等兩天咱們去鳳鳴胡同看看,你先想想裝潢呀花草呀布局呀”
啥?
啥啥啥?
含釧踏入正堂的一只腳懸在了半空中。
憑啥她嫁出去了,全家就搬到大宅子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