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大賽…是什么樣的?”櫻木抬起頭,眼睛里帶著好奇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憧憬,“是不是有很多很厲害的家伙?比大猩猩和臭狐貍還厲害?”
“嗯,聽說很強。”洋平根據前世的記憶說道,“有像山一樣高的中鋒,有速度快得像閃電的后衛,還有投籃百發百中的神射手…很多,很多強者。”
櫻木聽著,眼睛微微睜大,想象著那樣的畫面,呼吸似乎都急促了一些。他用力握緊了拳頭,指節有些發白。
“那樣才有趣啊!”他突然又興奮起來,用力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要是對手都太弱了,怎么顯得出本天才的厲害!哈哈哈哈!”
他的笑聲在空曠的場地上回蕩,驅散了些許疲憊的氣息。
洋平看著他那副樣子,也忍不住笑了笑。這家伙,恢復得真快。
笑過之后,櫻木轉過頭,非常認真地看著洋平,語氣是前所未有的鄭重:“洋平,那我們說好了!要一起!一起去那個全國大賽!本天才要打爆所有對手!你也要用你那個…那個什么‘眼睛’,幫本天才看清楚!我們一起去!”
他的話語簡單,直接,甚至有些幼稚,但那份不容置疑的決心和毫無保留的信任,卻沉甸甸地壓在洋平的心上。
夕陽的最后一絲光輝勾勒出櫻木認真的側臉,那雙總是燃燒著火焰的眼睛里,此刻映著天邊的霞光,也映著洋平的身影。
洋平看著他的眼睛,看了幾秒鐘,然后,很輕,卻很清晰地點了一下頭。
“啊。”他應道,“一起去。”
沒有豪言壯語,沒有激動人心的宣言,只有一個簡單的承諾。
但這個承諾,在此刻的夕陽下,在兩個精疲力盡的少年之間,卻比任何誓言都更有分量。
櫻木得到了肯定的答復,臉上露出了一個心滿意足、又帶著點傻氣的笑容,再次向后躺倒,看著天空,嘴里開始念叨著不知所謂的“天才計劃”。
洋平沒有再說話,他也重新將目光投向那片已經完全被暮色籠罩的體育館。晚風吹拂過來,帶著夏日夜晚特有的溫熱,吹干了他們身上的汗水,也吹動著他們被汗水浸濕的頭發。
身體依舊疲憊,肌肉依舊酸痛,未來的挑戰依舊模糊而艱巨。
但有些東西,在這一刻,變得清晰而堅定起來。
他們選擇的道路,就從這片夕陽下的空地,從這日復一日的汗水開始,延伸向那個名為“全國”的遠方。
而這條路,他們將一起走下去。
夜色,漸漸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