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十三個?”櫻木張大了嘴巴,他自己都沒想到有這么多。
“沒錯。魚住純和陵南的那個大前鋒,兩個人加起來,前場籃板都沒你一個人多?!毖笃嚼^續說道,語氣帶著一種陳述事實的冷靜,“正是因為你在內線不停地拼搶,一次又一次地把球權奪回來,我們才有了那么多二次進攻的機會,才能一直緊咬比分,甚至一度反超?!?/p>
他看著櫻木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你的籃板球,是今天我們能和陵南拼到最后一刻的基礎。你的價值,不是用得分來衡量的。魚住純是神奈川有名的中鋒,但你今天在籃下,并沒有輸給他。你明白嗎?”
櫻木呆呆地看著洋平,那雙總是充滿活力的眼睛里,迷茫和沮喪漸漸褪去,一種被認可、被需要的光芒重新點亮。他撓了撓他的紅發,有些不確定,又有些期待地問:“真……真的嗎?本天才的籃板……真的那么厲害?”
“當然?!毖笃娇隙ǖ攸c點頭,“安西教練讓你首發,看中的就是你這種能夠改變籃板局勢的能力。你現在要做的,不是糾結于犯規和得分,而是學會如何更聰明地防守,避免不必要的犯規,同時,把你搶下籃板后的處理球能力再提高一點。想想看,如果你搶下籃板后,能第一時間找到空位的三井學長,或者快速傳給快下的流川……”
洋平描繪的畫面,讓櫻木的眼睛越來越亮。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搶下籃板,一個長傳助攻流川(雖然很不爽)或者三井(為了晴子小姐!)輕松得分的場景。
“哈哈哈哈!沒錯!本天才果然是天才!”櫻木瞬間滿血復活,用力拍著洋平的肩膀,“洋平你說得對!籃板王才是本天才的宿命!下次,我一定要搶下所有的籃板!然后……然后……”
看著他重新燃起斗志,開始暢想未來的樣子,洋平笑了笑,不再多說。有些種子,需要自己發芽。
大巴車終于駛回了湘北高中。隊員們陸續下車,雖然疲憊依舊,但經過一路的沉淀和思考,尤其是看到櫻木重新振作起來,那股失敗的陰霾似乎被沖淡了一些。
安西教練站在車下,看著他的弟子們。月光灑在他圓滾滾的身體和光亮的頭頂上。當最后一名隊員下車后,他環視了一圈這些臉上帶著疲憊、不甘,但眼神深處卻燃燒著不屈火焰的少年們。
他沒有總結比賽,沒有分析得失,只是用他那渾厚而溫和的聲音,緩緩說道:
“嗬嗬嗬……打得很好。”
簡單的四個字,如同溫暖的泉水,流淌過每個隊員的心田。所有的付出,所有的拼搏,所有的遺憾,在這一刻,仿佛都得到了最高的認可。
是的,他們輸了。但他們拼盡了全力,他們讓強大的陵南驚出了一身冷汗,他們讓所有人看到了湘北的獠牙。
這場失利,不是終點,而是真正征程的起點。他們知道了自己的強大,也看清了前進的方向。沉默的歸途已經結束,接下來,將是更加刻苦的訓練,和向著全國大賽,邁出更堅定步伐的全新啟程。
月光下,湘北籃球部的身影,被拉得很長,雖然帶著失敗的印記,卻更像是一群經過洗禮、即將展翅的雛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