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發出去后,我心里有些忐忑,覺得自己這話太直接了,可能會得罪人。果然,沒過多久,對方就回復了,語氣帶著明顯的不悅:“你誰啊?我堂口怎么樣,跟你有關系嗎?”
看到這條回復,我反而松了口氣,至少他沒直接拉黑我。我耐著性子回復:“沒別的意思,就是看了你發的視頻,隨口說說。我自己的堂口也出了點問題,家里人還在醫院躺著,所以有點感觸。”
或許是“家里人在醫院躺著”這句話觸動了他,他的語氣緩和了些,但依舊帶著點戒備:“你堂口出什么問題了?”
我沒有細說,三言兩語說不清楚。我只是簡單回復:“一言難盡,總之就是沒立明白,惹了麻煩。我看你視頻里的堂口,如果按規矩的話,你立的可能也不對,所以想問問你是怎么回事。”
我們就這么在回去路上等紅綠燈的空隙間,你一言我一語地聊了起來。具體聊了些什么,現在已經記不太清了,大多是關于出馬領仙的一些困惑和疑問。他說話的口氣依舊算不上友善,帶著年輕人的叛逆和傲氣,時不時會反駁我幾句,但也沒有惡意。
聊著聊著,我突然想起了自己心里的疑惑,便發消息問他:“在我看來,一個正兒八經的出馬仙,最起碼得能獨立辦事吧?總不能一直依靠師父吧?你有單獨的堂口嗎?”
這句話發出去后,對方給我發來了他堂口單獨的照片。我以為他不愿意回答,或者是被我問住了,正準備換個話題,他卻突然發來了照片。可我的心里總感覺有什么不對?而且這種感覺特別明顯,于是我嘗試著跟他說道:“那你那個一起的堂口是干什么的?”
他對我篤定的說道“這是我們師兄弟一起辦事的堂口,在一起人多力量大,好辦事。”隨后,他又繼續說道“如果你信任我的話,不妨發張照片給我看看,我查卦挺準的”
看到這句話,我心里咯噔一下。在出馬這一行,照片是不能隨便給別人的,我記得之前提到過,這里再說一遍。
每個人的照片都帶著自己的氣場和信息,輕易給別人。雖然當時我不懂為什么,因為是通過之前在網上學習的經驗,所以就照做了。所以我在公共場合,都會盡量的避免我去拍照,或者說是合照。當然,這是當時認知造成的,其實是可以合照的。
我盯著屏幕,手指懸在半空,心里天人交戰。一方面,風險;另一方面,是心里莫名的信任感。不知道為什么,我和那個少年聊了一路,他語氣不算好,但我卻覺得他不是壞人,那種信任感,像是冥冥中注定的,不受控制。或許是他眼神里的桀驁不馴背后,藏著和我一樣的迷茫;或許是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緣分,又或許是仙家在暗中指引。
猶豫了足足有五分鐘,我最終還是妥協了。我打開手機照相機功能,拍了一張照片,沒有美顏,沒有濾鏡,就是一張普通的半身照,照片里的我坐在汽車的主駕駛。我深吸一口氣,點擊了發送。其實當時我就看了出來,我面容特別的憔悴。
我媽看到我的舉動,也沒有說什么,可能是在醫院熬的累了。不過現在想想,當初任何一個小的差錯,都會讓我的人生出現改變。
照片發出去后,我緊緊握著手機,手心微微出汗,心里既緊張又期待。大概過了一會兒,對方終于回復了,不是文字,而是一條語音。
我趕緊點把語音轉成文字,“如果你信任我的話,等你把車停下,到了家,我給你打視頻電話,我點一下你身上的問題。”
語音只有短短一句話,卻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在我心里激起了千層浪。我看著手機屏幕,愣了很久,心里充滿了疑惑和期待。他能看出我身上的什么問題?是堂口的問題,還是我身體上的那種異樣感覺?他又為什么一定要打視頻電話?
我迷茫的掃了一眼窗外,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地下停車場里的燈光顯得更加昏黃。我朝著家的方向駛去,心里的迷茫依舊沒有散去,但多了一絲隱隱的期待。或許,這個素未謀面的少年,真的能解開我心中的一些疑惑。